白晓晓不想再看家属院里,人们的异样眼光,宴归帮着她连夜搬家。
“你只带这么点东西,其他的不要也太可惜了。”
白晓晓穿越而来带着空间,好东西她已经收起来,外面这些都是剩下来的东西,是给别人看的。
“这些东西我也带不走,留在这里,送给下一任房主人,
你看你那里如果有需要的,我们一起搬过去。”
“我那里地方小,放不下。”
宴归就是故意这么问,因为正常人都会这么问,她在极力的在白晓晓面前伪装正常人。
白晓晓搬到宴归宿舍的事情第二天在棉花厂里传开。
有人聊天聊到她和白晓晓。
“真是世事无常,原本随手能拿出500块钱的大小姐,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被人收留的小可怜。”
“还是宴归心好,现在谁敢沾上白家,听说白晓晓把工作都卖了,准备下乡,不就是因为在钢铁厂过不下去。”
“她还欠着白晓晓钱,敢不心好?”
“话不是这么说,白家出事就剩这么一个小姑娘还在城里,宴归就算不还钱,她也拿她没办法,宴归帮她也算是雪中送炭。”
一群人在那里讨论的热热闹闹的,宴归和白晓晓路过。
宴归说:“她们没恶意,就是嘴巴太碎。”
白晓晓收回视线。
“我知道。”
比起钢铁厂里那些,恨不得把她打成资本主义坏分子的工人,棉花厂的工人就很友善了。
因为她们之间没有利益纠纷,自己在她们眼里最多算是八卦乐子。
白晓晓看的很开,反正她很快就要下乡,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中午,宴归在食堂吃饭,孟长青捧着笔记本找过来。
笔记本翻开到最新的一页,上面是一篇新的文章。
宴归也是蛮佩服他的。
“你好勤快,好努力,这是你一晚上写的吗?目测有五千字了吧。”
孟长青总觉得她不像在夸奖自己。
宴归翻到前面一页:“我先给你说说,你昨天文章失败的地方。”
“都是我的主观意见,听不听在你,不保证一定过搞……”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宴归给他提出了一大堆高大上的意见。
孟长青像个好学的学生,拿红色的钢笔在她说的地方做上笔记。
他们吸引了食堂其他人的注意,等孟长青拿着笔记本走后,和宴归一个办公室的大姐拉着她问东问西。
“小宴,你和孟同志是不是有情况。”
宴归做出一副单纯,不知事的模样。
大姐瞥嘴挤眼。
“大姐跟你说,我是过来人,那个孟同志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你不要被他那张脸迷惑,女人最不能的,就是嫁错人。”
宴归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好笑地说:“大姐,你误会了,我们没谈对象。”
“孟同志想给咱们广播站投稿,领导一直不通过他的稿件,他是来我这里取经的。”
宴归说的大大方方的,大姐也就信了她的话,但还是提醒她。
“听大姐的没错,这个孟同志不适合过日子。”
宴归爽快的应下。
“哎,大姐我听你的,我也不喜欢这种文文弱弱的,我喜欢长得强壮一点的。”
“嘿嘿,强壮一点的好,小姑娘还挺懂得享受。”
那个大姐突然猥琐的笑起来。
宴归秒懂她的意思,还要装作单纯无知。
下午工作摸鱼,时间过得飞快。
宴归和白晓晓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
“妹子,你又来了,今天有小鸡炖蘑菇,你要不要来一份?”
窗口打菜的服务阿姨热情的招待宴归。
“要!”宴归也回以热情。
白晓晓听说过这个时代的服务员,服务态度奇差,这边墙上也贴着禁止服务员殴打客人的牌子。
“你们认识?”
“我经常来这里吃饭,当然认识了。”
见宴归没懂她的意思,白晓晓又说:“不是,我以为你们是亲戚。”
“她对你态度好好。”
宴归小声的和她说:“嘴巴放甜一点,叫漂亮姐姐,给她哄高兴,态度自然好。”
那个服务阿姨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妈还大,白晓晓实在叫不出来漂亮姐姐。
“你这个女同志,怎么天天出来吃饭?”
“关你什么事?”
宴归和白晓晓吃着饭,这个男人过来莫名其妙的开始数落宴归。
“我已经连续五天,看到你在国营饭店里吃晚饭,早上也能看到你来这里卖包子,你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一点也不知道节省。”
宴归眼疾手快将饭菜端开,就怕这男人的口水碰到她们的饭菜上。
“老同志,你有毛病吧,我自己出钱自己吃饭,和你有几毛钱关系啊。”
“按照你说的,你连续五天看到我在这里,你会看到我在这里,说明你也在这里,你怎么不知道节省。”
这男人推了一下他的眼睛,摆出一副教书育人的姿态。
“像你这种女同志以后会嫁不出去,我是为你好,才来跟你说这些。”
白晓晓皱眉,宴归做出一个呕吐的姿态。
“老同志,有病就去治没钱,少吃几顿国营饭店。”
“大清都亡了,你还在这里裹小脑,是舍不得大清吗?”
这时候政治敏感问题很严重,这男人被宴归的口无遮拦吓到。
想也不想就骂道:“嘿,你这个女同志,好心好意劝你,你一来就给我扣大帽子,你人心怎么这么坏呢。”
“天天在饭店里吃饭,我看你才是资本家的余孽。”
白晓晓身体一顿。
宴归也反应过来,这人主要找茬目标好像不是自己。
果然,下一句就听到他说:“你身边这个女同志的父亲,是钢铁厂刚刚被打倒的那个资本残余,还有钱去国营饭店,你的资本爸偷偷给你藏了钱吧。”
白晓晓“啪”的一下把筷子放下。
“我爸早交代清楚,收的钱也全部拿出来,你们这些老鼠,要是想打我的主意就错了,我没钱。”
原来是看白晓晓现在独身一人,怀疑她爸给她藏了钱,想要趁火打劫的家伙呀。
宴归以一种蔑视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男人。
“我就说新社会里,哪有那么多裹小脑的封建残余,原来是泼皮无赖呀。”
“你……”
男人伸手像是要打人,却被人从后面揪住衣领。
他扭头怒斥:“你是谁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