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
我用力抽回手,脸上挤出比她还“真诚”三分的笑:“婶儿,您快别这么说。铁蛋儿哥重情重义,这是他的好处。咱们得多体谅他。我相信他能把事儿处理好,不会让外人说闲话的。再说,菁菁姐刚没了男人,带着个吃奶的娃娃不容易,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都是积德呢。”
这话都是她前世说过的。
高母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
果然,没了高博在家,高家的戏台更热闹了。
今天高母喊腰疼干不了活,明天赵菁菁说体虚带不了孩子,两人都变着法想让我家帮忙。
每次她们找上门,都被我妈一句“我们家枝丫还是个没出门子的姑娘家,哪会弄孩子?传出去像什么话!”给顶了回去。
几个回合下来,还是高母占了上风。
她是长辈,马上又要春耕农忙,确实没空整天带孩子。
赵菁菁没法子,只能自己拖着“虚弱”的身子照顾程小云。
只是偶尔在村里碰上,她看我的眼神里,总会带着一种审视和……隐隐的优越感?
她大概觉得,高博的心已经牢牢系在她身上了。
我懒得琢磨她那点小心思,只专心实施我的逆袭计划。
…
我爹是生产队队长,给我安排了轻省活——负责照看村里的猪场。
眼看到了阳历五月初,天气暖和起来,正是给母猪配种的好时候。
我从赤脚医生那里弄来一小包给猪配种用的烈性药粉。
这天,我算准赵菁菁会来我家借农具,故意坐在屋里,摆弄着那个油纸包,自言自语:“这次配种的药劲儿真大,是好东西,留着明年用……”
门缝里投入来一道阴影,我当没看到,将药粉小包,塞进柜子的角落里。
7.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底,田里的玉米杆子蹿得比人还高,叶子绿得发黑,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青纱帐。
要夏收了。
高博也要回来了。
村里女人纷纷打趣我。
“哟,枝丫头越发水灵了,高博那小子好福气哦!你也好福气,等着做官太太。”
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
可这话我不仅说不得,还得装害羞。
毕竟现在高博还没犯错,还站在了道德高地。我要是为这个退婚,别人只会说我容不得人。
当天夜里,我听到隔壁高家,传来一阵喧哗。
果然,第二天一早,高博给我爸送一瓶白酒,并告知他已经提干的消息。
两家的婚事再次提上议程。
当我爸说出这话时,我看到赵菁菁瞬间慌了。
这一世,我没有“犯错”,高博刚刚提干,正是要表现的时候,哪敢抛弃“糟糠之妻”,改娶战友遗孀啊?
所以,也没反对。
下午,我爸让我妈整了一顿好的,把那瓶酒开了。
爷俩就着月光吃吃吃喝喝,我在一旁给我爸剥花生,顺嘴问道:“连长的家属是不是能可随军啊,听说还能安排工作,是不是?”
高博两杯酒下肚,都大舌头了,“是的,有学历可以做老师,没有也能去食堂打饭,活儿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