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举起花瓶,对着光,欣赏着它完美的釉色,“多漂亮的东西啊。可是,太完美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不真实,不是吗?”
我的手,微微一松。
“不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想冲过来阻止我。
但已经晚了。
花瓶,从我手中滑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
那清脆的碎裂声,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执...砚的神经上。
他眼中的平静,瞬间被击得粉碎。
他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法理解。
“为什么?”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地问,“我已经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不喜欢这个结局。”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廉价的自由。我要的,是你。”
“是我,亲手把你,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拉下来。让你和我一样,在这片废墟里,挣扎,沉沦。”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冰冷的脸颊。
“陆执砚,你现在才明白吗?”
“从你把我关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资格,说结束了。”
“这个牢笼,现在,是我的了。”
“而你,”我微笑着,看着他那双逐渐被恐惧和绝望淹没的眼睛,“是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囚徒。”
8】
我的话,成了击溃陆执砚的最后一道咒语。
他眼中的理智,彻底崩塌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他变成了一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疯子。
他开始害怕我。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占有和痴迷,而是像在看一个随时会摧毁他的女妖。他开始下意识地躲避我的触碰,躲避我的目光。
但同时,他又病态地,离不开我。
他像一个受惊的动物,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只要我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变得极度恐慌和不安。
他会像个孩子一样,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衣角。
别墅里的摄像头,还在运作着。
只是,窥视者和被窥视者的身份,已经悄然互换。
现在,是我,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那个蜷缩在角落,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的男人。
我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一件,由我亲手打磨、雕琢,最终成型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我彻底摧毁了他的秩序,然后,开始建立,只属于我的,新秩序。
我让他亲手,将别墅里所有的监控设备,一个一个地,拆除。
我让他亲手,将那些被我毁掉的、价值连城的废品,一点一点地,清扫干净。
我让他,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去地板上每一处我留下的痕if(污渍。
他都照做了。
他像一个被输入了新程序的机器人,沉默地,执行着我所有的指令。
他的洁癖,他的强迫症,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偏执,都在我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因为,我,就是他新的,唯一的,信仰。
王叔看着这一切,心疼得老泪纵横。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上来劝我。
“沈小姐,您放过先生吧……他已经……他已经被您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王叔,你以为,是我在折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