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黄猄蚁见王被伤了,都慌了神,气也乱了。我们趁机冲上去,咬的咬、蹬的蹬,有的战蚁咬住黄猄蚁的腿,有的抱住它们的腰,把它们从草叶上拖下去。黄猄蚁王想跑,我追上去,又一口咬在它的颈节上,它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捡起一块沾着黄猄蚁王汁液的花瓣,咬了一口,花瓣的甜和汁液的苦混在一起,一股又辣又烫的气顺着喉咙往下走,走到腹部的时候,突然炸开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大了一圈,之前只能搬半粒米,现在能搬一粒完整的米了;之前只能看到两米内的东西,现在能看到五米外的草茎。黑须说,这是“化气境”,能把吃下去的东西转化成气,储存在腹部的“气囊”里,以后打架就不用光靠蛮力了,还能用气保护自己。
化气之后,我成了战蚁的队长,能带领三十多只战蚁去抢地盘。我们的敌人也越来越厉害,从步甲虫到胡蜂,从胡蜂到螳螂,甚至还有同类的黑蚂蚁——为了一块沾满糖水的饼干屑,能打上个半天,草叶上全是蚂蚁的尸体,糖水都被血染红了。
最凶险的一次,是跟一只螳螂抢一个腐烂的桃子。那只螳螂有我们蚁穴那么大,绿色的外骨骼像盔甲一样硬,前肢上的锯齿比我的颚齿还锋利,一口就能把蚂蚁切成两段。它的气又凶又冷,比黄猄蚁王的气还足十倍,站在它面前,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在发抖。
我们跟它打了三天三夜。第一天,我们根本近不了它的身,它的前肢一挥,就有几只战蚁被拍飞,有的直接被锯齿切成了两半。我只能带着战蚁躲在桃子后面,观察它的弱点。我发现它的关节处没有锯齿,外骨骼也比别的地方软,而且它每次挥前肢的时候,都会停顿一下,气也会弱一点。
第二天,我让几只战蚁去吸引它的注意力,假装要抢桃子。螳螂果然上当了,挥着前肢去拍它们。我趁机绕到它的后面,用颚齿咬它的后腿关节。“咔嚓”一声,它的关节被我咬裂了,流出一股绿色的汁液。螳螂疼得转过身,前肢对着我挥过来,我赶紧用气护住身体,虽然还是被拍飞了,但没受伤。
第三天,螳螂的腿已经不太灵活了,气也弱了很多。我带着所有战蚁冲上去,有的咬它的腿,有的咬它的翅膀,有的咬它的颈节。螳螂想飞,可它的翅膀被我们咬得破破烂烂,飞不起来。我跳到它的背上,用尽全力咬它的颈节,它的外骨骼很硬,我咬了十几口才咬穿。一股温热的汁液流进我的嘴里,比黄猄蚁王的汁液更补,一股强大的气顺着我的喉咙往下走,填满了我的气囊,甚至还有多余的气在我体内转圈。
突然,我的气囊“啪”地一声炸开了,多余的气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颗小小的黑色珠子,藏在我的腹部里。黑须看到后,激动得触须都在抖,它说:“这是金丹!你到了凝丹境!有了金丹,就能活更久,还能感觉到更远的气,甚至能听懂一些别的虫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