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羊杂碎，吃了个底朝天。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饱了，我打了个嗝，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行了。
当个饱死鬼，总比当个饿死鬼，强。
我把碗，递还给侍女。
“再来一碗。”
侍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她们还是，给我，又端来了一碗。
我，又吃完了。
“再……”
“没了。”
好吧。
我砸吧砸吧嘴，感觉有点意犹未尽。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裘，身形挺拔，宽肩窄腰。
虽然，看不清脸。
但那股，仿佛来自地狱的，冰冷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宫殿。
我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那个，要我命的男人，他来了。
2. 蛮族皇帝？就这？还没我外卖小哥能打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个人，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清了他的脸。
然后，我愣住了。
说好的，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呢？
说好的，青面獠牙，满脸横肉呢？
眼前这个男人，除了高，跟“粗犷”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他的五官，深邃得，像刀刻的一样。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特别是那双眼睛，是罕见的，狼一样的灰褐色。
锐利，冰冷，充满了野性。
帅。
是真他娘的帅。
就是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他，就是赫连决？
蛮族皇帝？
骗人的吧？这颜值，放到我们现代，直接可以男团C位出道了好吗？
我正花痴着，他就开口了。
“你，就是清城公主？”
他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好听。
低沉，沙哑，像上好的大提琴。
就是，没什么感情。
我赶紧，低下头，学着公主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
“是……臣妾，参见陛下。”
他，没说话。
只是，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要把我，从里到外，刮一遍。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大哥，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么干看着，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又开口了。
“抬起头来。”
我，只能，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我从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困惑？
“你，不怕我？”他问。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废话。
怕，当然怕。
怕得，都快尿裤子了。
但，怕，有用吗？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死得，有尊严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怕。但是，嫁给陛下，是我的宿命。我，认命。”
我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太他妈的，有觉悟了。
赫连决，似乎，也愣了一下。
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识大体”的和亲公主。
他，忽然，凑近了我。
一股，带着风雪气息的，冷冽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