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心里很是受用,正准备跟掌柜拿钱时,被他挡了下来。

他回头对掌柜说:「我们还出包装设计,五五开怎么样?」

掌柜看起来一时被蓝佛安浑身的气度震慑住,讷讷地点头。

回去后,他将我叫到他的书桌前,挽袖提笔,一幅春杏图栩栩如生,跃然瓶身。

实在是太好看了,我眼睛一亮,顺手拿起他的笔,在春杏图上写下瘦瘦的「露华浓」。他扭头快速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欣喜,闪闪发亮,接着从屉里拿出一块精致的小圆印,盖在上面。

看着焕然一新的成品,我们俩对视一笑,我心里兀自一荡,不禁在想,蓝佛安长得真好看。

之后,我带着蓝佛安跑遍了小城,我们见渔舟唱晚,我们共同捡了一只小狗。

3 离别前夕

一年的时间很快。

天刚转秋,那位老妇人又来了。

大厅里,爹娘和我坐下首,老妇人和蓝佛安坐上首。

老妇人依旧慈蔼地向爹娘致谢,随即看向蓝佛安,说明日她们就离开。

我下意识地朝蓝佛安看过去,心下竟隐隐有些失落。

听到他们要离开的消息,爹爹突然站起来拱手道:「夫人,您此次进京能否帮忙带青桠一同?」

老妇人微怔,但很快笑着开口:「李大人照顾佛安这么久,青桠又这么温婉懂事,这有什么不可?不过,青桠姑娘是不是快及笄了?」

「回夫人,还有半年了。但这孩子生来有一种病,一到秋冬天,鼻息不通,很是难受。我们看了许久,没什么起效,想着跟着夫人去京城暂住一季,瞧瞧京城的医首。她兄长外出游学,明年也将到京城参加春闱,她刚好能照顾下兄长。再者,青桠手脚勤快,平日里可帮夫人做做家事。」

我诧异地望过去。

我秋冬季鼻息不通不假,但父亲从来不放在心上。

我记得有一回,我发了风寒,这症状更是加重,呼吸都比较困难,嘴唇乌紫。

母亲请来大夫,大夫看完,跟父亲说,要治疗这个病不容易,得长久吃一味稍名贵的药。

没等大夫说完,父亲就将人呵斥了出去,转头对喘着粗气的我恶狠狠地说:「就是矫作,旁人都没有怎么就你有了?就是给你一天闲的!你兄长进学哪哪需要钱,你还不省心。」

我知道父亲在打什么主意。

余光中,蓝佛安抬起头看着声情并茂的父亲,眉心微蹙,眼睛里是不加遮掩的嫌恶。

我呼吸一窒,刚想要张口拒绝,老妇人便笑着看向我,柔声道:「小姑娘受苦了,我一定尽心照看。」

4 京城风云

京城真是富贵繁华。

我坐着马车一路进了太傅府,下了马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原来老妇人是蓝佛安的表姨母,曾被封为县主。

可能蓝佛安和她明面上不宜亲近,她暂时不能带着和蓝佛安一同回京的我回府,我只得先跟着蓝佛安住进他的院子。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蓝佛安究竟是有多大的区别。

我进了太傅府,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不好。

因此,只好战战兢兢,勤勤勉勉,刚住下没几天,便抢着帮大家干活。

我话不多,和人说话总噙着笑,非常礼貌谦逊。

不多时,蓝佛安院子里的人都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