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冬日寒心
我不再刻意打听留意蓝佛安的所有事,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特别地想青州,想母亲。
我来的时候偷偷揣在身上的银钱因为半年多里打点、维护府里的关系所剩无几,沈、蓝夫人日常给我的,我绝不能动。
年关将近,路途遥远,我自己独身是绝对回不到青州的。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留在这繁华锦绣的京城里能做什么?
被蓝府认为义女,攀一门好亲事?这是我父亲的心愿,他甚至在青州的时候就暗示让我和蓝佛安能有身体之实,最好捞个侧夫人当当,为他、为哥哥仕途铺一节路。
这样的路是我想要的吗?
可能是长时间思虑,加上天气越来越冷,我鼻息不通的病一下严重了。
起初,我忍着,用着沈夫人请大夫给我的鼻烟壶,犯病了打开闻一闻就舒缓了。
结果,我哥哥突然到访,说是游学要回家时,通往青州的路都大雪封路,只好先返京城。
哥哥与蓝家非亲非故,何况眼下正是年关,以哥哥的清高,肯定不会住在蓝家。
京城的客栈大多关了门,就是些许开着的,也早早被商队预定了。
我不能让哥哥一人无处可去,只得向蓝夫人说明了情况,在外面赁了个小院,暂时从蓝府搬了出去。
离开了蓝家,药完了,我不好特意回去在年关讨药,没有了舒缓药,我青紫着嘴唇,时时刻刻张大了嘴巴像只死鱼一样急促地喘息。
哥哥见了,拧着眉头例行惯事地问声安转身就走了。
年关越发近了,哥哥在东厢温习书,其余事务一概不懂。
我没法子,从床上起来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去市集采购。
可能是人糟糕了做什么都会糟糕吧,我在买衣服的商铺碰到了冯小姐。
我想装作没看到,她却过来了。
我无意与她有过多纠缠,简单地问了声好后,转身就走。
结果,她非要嚷嚷着给我赔礼,我不接受,她便越纠缠。
那时,我总觉得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了,便烦躁地甩开她的手。
结果,这位千金还叫来她同行的哥哥,帮忙拽我。
我被猛地一扯,一口气没提起来,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半夜,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这地方应该是我在蓝家的住处。
看来,是冯家兄妹将我送回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嗓子特别疼,但能一口气吸到底真是太痛快了。
我刚想起来喝口水时,突然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影。
我借着灯光,看出来是蓝佛安。
他眯着眼,神情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