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为你办一场露天展览。”
露天展览?
“就在市中心的白鹭广场。”周怀安继续说道,“那里人流量最大,也是最开放的公共空间。”
“我们没有华丽的展厅,但我们有最真诚的艺术。”
“林女士,你敢不敢,和我们一起,疯一次?”
我的眼眶瞬间湿了。
我握着电话,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展览开幕那天,天气阴沉,下着小雨。
白鹭广场上,人不多。
周怀安和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艺术家,正在雨中布置着简陋的展台。
没有聚光灯,没有红毯,没有香槟。
只有几块防雨的塑料布,和我们滚烫的心。
我的三幅作品,连同那幅《锦绣山河》,被小心地挂在展架上。
在灰蒙蒙的天色下,它们显得有些孤单。
我站在展台前,心里很平静。
能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广场对面。
车窗降下,露出沈泽臣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没有下车,只是远远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们隔着雨幕,遥遥相望。
就像隔着两个无法跨越的世界。
雨越下越大。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
周怀安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灰心,好戏才刚开始。”
话音刚落,几十辆媒体采访车,突然从四面八方驶来,将小小的展台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的记者和摄影师,举着长枪短炮,冲了下来。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我们是《艺术前沿》的记者!”
“林女士,听说您的画廊被恶意查封,才不得已在广场办展,是真的吗?”
“对于资本打压艺术的行为,您有什么看法?”
所有的话筒,都对准了我。
6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周怀安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请来的。”
“既然他想把事情闹大,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