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寒,我关注你很久了,真的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喷泉广场的角落,女孩双手拿出进口巧克力礼盒递到傅时寒的面前。
少年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淡,“抱歉,我没有早恋的打算。”
女孩捏着衣角收回那盒巧克力,有几分泄气。
“可是你不是马上就毕业了吗,毕业以后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傅时寒拒绝得干脆,“抱歉,一直到本科毕业我都不打算谈恋爱,更没有异国恋的计划。”
女孩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白皙的面庞挂着浅浅的泪痕,“傅时寒,你真的好冷漠,好无趣。”
待女孩转身跑走,傅时寒嗓音清冷,带着淡淡的寒意,“偷听够了?”
南悠咬着冰淇淋从树荫下的台阶走过来,狡黠一笑,空出的那只小手在胸前狂摆。
“事先声明,我可没有偷听,我只是为了疯狂完成傅老师留的作业,以至于劳累过度,到这边躲清闲。”
南悠笑着揶揄,“谁知道傅老师你魅力这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表白。”
这热闹看得可真过瘾,再来几个回合,恐怕小姑娘都要扑他怀里了。
傅时寒也就是家境不好,但凡家境好一些,有他这副好看的皮囊加持,追他的人从这里估计能绕英桥高中三圈。
片刻后,熠熠闪烁的光影里有一道浅浅的叹息,“用不着这样挖苦我。”
这样的表白还算好的,对方只是哭两声。
有的人更是让傅时寒大开眼界,一旦他不接受对方的告白,言语上便开始道德绑架,痛斥他不识好歹。
刚开始他不太适应,不过现在他对这些已经免疫。
“我可没有挖苦你的意思。”
南悠大步走近,语气里流露出几分遗憾,“也就是我没有名分,自然就没有为你挺身而出的理由,如果我是你女朋友的话,你以后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须臾之间,少年的声音空灵干净,像清泉在山石上淙淙淌流,沉声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还别扭地加了一句,“如果你的提议还在有效期的话。”
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南悠惊得忘乎所以,急忙说,“当然在,当然在。”
傅时寒神色冷峻,“不过,我也有前提条件,刚刚我并不是为了拒绝那个女孩故意那样说。”
“我对自己的未来有非常严苛的规划,一直到斯坦福毕业我都不会谈恋爱,所以,在我们协议期间,不要对我动心。”
南悠连连摆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动心,绝对不会拖你后腿,成为你这位商界新贵的绊脚石。”
傅时寒冷淡的眉眼带着明显的狐疑,“商界新贵?”
啊...
天啦噜,她怎么一下子道破了天机,把他几年后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商业奇才给说出来了。
南悠蓬松的乌发扎在脑后,沾染五彩浮光的发尾随着步履轻晃。
“啊哈哈,对啊,我猜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大口咬着即将化开的冰淇淋,漫不经心地打哈哈。
“我们现在只是各取所需,你知道的嘛,我喜欢的人是陆云起...我绝对不会对你动心,哈哈哈。”
傅时寒寒星般的眸子波澜晃动,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陆云起。
为了激怒陆云起,让陆云起吃醋在乎她,宁肯找个人陪她演戏,这一切都是为了挽回陆云起的心。
这样他就放心了,省去了许多羁绊与麻烦。
南悠主动伸出手,“傅老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傅时寒的手掌触碰到她柔软娇嫩的指尖,沾染了她指尖上若有似无的冰淇淋香甜气息。
他的耳尖攀上不易察觉的涩红。
南悠暗自轻笑,看来小姑娘只说对了一半,傅时寒冷是冷了些,哪里无趣了嘛。
分明是有趣得很。
————
一年一度的英桥高中艺术节如期而至,校文艺部正在紧锣密鼓地筛选节目。
学校为了不影响高三考生的复习,只允许高三上报一至两个节目,因此对节目质量的要求非常之高。
“那还用说,那肯定是咱们起哥和南...”
洛宇话说了一半,发觉哪儿块不对,急忙刹了回来。
前世高一、高二的艺术节,南悠都会与陆云起一同上台表演。
南悠优美的舞姿与陆云起清亮的嗓音相得益彰,几乎成为每届艺术节的保留节目,而他们两人也因而成为英桥高中人人艳羡的一对。
文艺委员走到南悠课桌前,微笑着转达老师的意思。
“文艺部这次想把你的芭蕾舞调到压轴曲目,根据选定的节目类型,歌曲类节目有些多,所以希望你能找一个会乐器的同学和你搭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洛宇耐人寻味的眼神飘了过去,“起哥,我记得你从小学过钢琴,等着吧,一会儿南大小姐肯定拉下脸,主动求你和她表演节目。”
陆云起唇角牵起一抹无懈可击的自信。
英桥高中整个高三部,能和南悠一起表演节目的,除了他陆云起,还能有谁。
南悠从小在南建霆的严厉教育下,学了许多傍身的才艺。
可大部分都不是她真心喜欢的,芭蕾却是一个例外。
她喜欢在舞台上脚尖触地翩跹起舞的感觉,这也是她能咽下所有练舞的苦、从小学到大的原因。
只是眼下让她找一个配合默契、还会演奏乐器的搭档真是比较难。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和陆云起搭档。
洛宇翘着二郎腿,欠欠儿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南悠,你可以求我们起哥啊,我们起哥钢琴十级,你求求他,说不定他就陪你演了。”
南悠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正好我复习时间也比较紧,实在不行...”
她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看向文委,“就和文艺部说把我的节目替换掉,让洛宇上。”
“他那么能叭叭,表演个脱口秀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大家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洛宇,静默了两秒,顿时响起哄堂笑声。
文艺委员也跟着干笑两声,低声与她说,“南悠,你就不要开玩笑了,他那个...哪能上得了艺术节的大雅之堂,你这个节目每年都让校领导都记忆深刻的。”
南悠与文艺委员无声僵持两秒。
沉冷好听的嗓音轻轻地漫了过来,“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