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寒淡淡的语气没有什么情绪,“我会乐器,可以和南悠一起上台。”
南悠乌黑明亮的漂亮眸子闪动,着实有几分意外。
任务完成,文艺委员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那太好了,傅学神就辛苦你和南悠了,我这就把名单报给文艺部。”
洛宇恶劣的语气里满是嘲笑,“一个穷酸校草能会什么乐器,可别是二胡啊,芭蕾搭二胡,哈哈哈哈,混搭!”
南悠冷眼扫了过去,将一摞书狠狠地摔到桌面上,弄出很大的动静。
“洛宇,你家淋浴头是不是坏了,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吧,哦不对,不只是脑子进水,嘴还洗不干净。”
“你!”
洛宇本想回骂过去,被陆云起拍了两下肩,小声劝说,“少说两句,我不要的机会,有什么好争的。”
须臾,陆云起的视线渐渐转冷,没有人察觉他不动声色捏紧的拳头。
南悠,你可真是个犟种!
他倒要看看他们两个能表演出什么好节目!
艺术节的节目定下来,方梨心情说不上的愉悦,南悠这次没能和陆云起一同上台,正合她意。
每年的艺术节都是方梨的噩梦,看着他们两人养眼又般配地站在舞台上,刺得她眼睛生疼。
南悠不就仗着家世好,会得才艺多才有机会站在陆云起身边吗,有什么了不起。
等她把陆云起抢过来,她会向所有人证明。
南悠,就是她的手下败将!
南悠对傅时寒的了解少之又少,她还真不知道他会乐器这件事。
晚自习放学,她支着脑袋好奇地问,“傅老师,你会什么乐器?”
傅时寒仍是不紧不慢的语速,将空书包背在肩上,“大提琴,不会拖你后腿。”
南悠看着他没做停留的背影,喃喃自语,“跑什么,还怕我吃了你啊!”
林暖暖见班级里的同学走的差不多,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笔记递给后座的南悠。
“南悠,这个是我整理的高考数学考点,我觉得还挺实用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参考看看。”
南悠接过笔记,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逻辑清晰,字迹清秀。
高考在即,很多同学都是铆足了劲儿冲刺,把身边的同学当成潜在的竞争对手,将自己的学习方法和技巧都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偷了去,反超自己。
有的同学甚至熬夜学到后半夜,对外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回家从不学习。
南悠感受到女孩清秀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期盼与紧张,虽然她并不一定真的用得到,但总不好搅乱小可爱的一片真心。
“谢谢你啊,暖暖,可是你把复习资料借给我,你怎么办?”
林暖暖慌乱地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还有别的复习资料,我就是怕你有傅大学神的亲自辅导,看不上我整理的资料。”
“怎么会呢,你的资料很适合我,谢谢你,我复印好之后就还给你。”
林暖暖见她能接受,会心一笑,“嗯,我不急着用,能帮得到你就好。”
“还有,南悠,祝你和傅学神演出顺利!”
————
三月的春天,气温转暖,朵朵梨花在春风中摇曳,花瓣随风卷了起来。
英桥高中的人文礼堂奢华壮观,舞台中央铺满了华丽的红地毯。
一排排漆木座椅整齐排列,光彩夺目的穹顶之上,悬挂着巨大的吊灯,犹如星辰璀璨。
据说英桥高中过去的礼堂古朴陈旧,他们这届新生入校前不知是哪家投资方,斥巨资重新修葺,焕然一新。
南悠沿着旋转扶梯走上二楼后台更衣室,迎面撞见胸前挂着工作牌的文艺部学生。
南悠错开身体的一瞬,听到喷着香奈儿香水的女孩趾高气扬的声音,“切,小人得志。”
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几人便走开了。
纯白色的芭蕾舞服上镶嵌了无数的亮钻与珍珠,蓬蓬裙摆的设计极富美感,布料如丝如绸,轻盈而柔软,是她定制的那套。
南悠再三检查一番,舞蹈服的拉链、布料连接处都完好无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心里头松缓了些,或许是她多想了吧。
傅时寒左手提着大提琴,一身修挺的西装衬得他英气清俊。
比例优越,领口工整地系着红色领结,眉目清冷地立在氛围灯的明暗光影里。
校草果然是校草,这画面像极了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引得路过的女同学不停地尖叫。
南悠推开更衣室的门,“等很久了吗?”
傅时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她穿芭蕾舞服,心里虽早有预期,可这一刻着实被晃了一下眼睛。
少女腰身收束的款式衬得她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纯白下摆处则如花苞般展开,随着莲步轻移,那双纤细笔直的长腿,在其中若隐若现。
桃红的妆容衬得她冰肌雪骨清艳秀润,一头浓密的墨发高高盘起,脸颊小巧精致无比。
傅时寒不自然地收回视线,想接过话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忘记说什么。
“没...有,刚刚好,还有两个节目到我们。”
傅时寒察觉到她眉目微不可察地蹙起,“怎么了?”
南悠的脊背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痒感正无声地吞噬着她,强忍着摇头,“没...没事,我们快走吧。”
7班的学生代表坐在台下观众席,终于等来了主持人的报幕声。
“下面有请高三7班南悠、傅时寒带来的芭蕾舞改编剧《胡桃夹子》。”
背景音乐响起,大提琴悠扬低沉的音符环绕在大礼堂。
坐在舞台中央的少年长腿微敞,眉目低垂拨动琴弦,宛如童话城堡里高贵的王子。
少女脚尖轻轻点地,随着音符的跳跃,轻盈的步伐与柔美的手势不断变换动作。
乐声绝美,舞姿曼妙,两人配合得精彩绝伦。
林暖暖:“哇,悠悠好美啊。”
郝哲:“哇,傅学神太帅了吧。”
体委:“哇,他俩好好嗑啊。”
洛宇不屑地看了一眼舞台,“跟起哥比差远了,穷酸校草临阵磨枪现学现卖吧,估计就会拉这一首曲子,哈哈哈。”
前排三人同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扫兴的家伙,再讲就给你叉出去。”
后台更衣室,傅时寒换好校服早早等在外面,半晌,也没有见人出来。
他蓦地想起演出前南悠不自然的神色,不免有些许的担忧,“南悠,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时寒,我...后背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