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怪了？” 林晓小声问，手里的笔还在纸上停着。
运动员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刚才他碰玩偶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 —— 皮肤是硬的，像塑料，还泛着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他笑的时候，嘴张得太大了，正常人的嘴角不可能咧到耳根。”
林晓心里一紧，想起刚才小丑蹦到桌前的样子，确实有点像提线木偶，动作僵硬，没有弧度。她正想再问，就听见医生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既然座位都坐满了，咱们该说说规矩了。”
他走到圆桌中央，双手撑在桌上，目光扫过每个人：“这次会议的目的，你们都清楚 —— 找出‘非人’，只有找出他，咱们才能打开这扇门，出去。”
“非人？什么是非人？” 苏曼皱着眉，语气带着不屑，“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天天搞这些莫名其妙的名堂，我还有舞会要去呢。”
“非人就是…… 不是人的东西。” 医生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可能是玩偶，可能是机器，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混在我们中间，看起来跟人一样，但有破绽。”
“破绽？什么破绽？” 林晓赶紧问，手里的笔在纸上记着 “破绽：非人特征”。
医生指了指角落里的野人：“比如野人，他喜欢吃生肉，力气大，这是他的特征，但他是人。” 又指了指杀手，“杀手有印章，这是他的标识，他也是人。”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小丑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识，只有非人，没有标识，或者标识是假的。”
林晓恍然大悟，原来座位表和每个人的物品都是标识 —— 运动员的枪和准考证，杀手的印章，野人的肉，经理的螺丝刀，医生的围巾和白大褂，苏曼的礼服，自己的练习册和 DVD。那小丑的标识是玩偶？
就在这时，小丑突然转过身，脸上的油彩因为动作太大，掉了一小块，露出底下的皮肤 —— 是灰色的，没有纹理，像涂了层漆。他咧嘴笑了笑，声音尖锐：“我的标识是玩偶呀！你们看，我们是不是很像？” 他举起玩偶，玩偶的嘴角也咧着，和他的笑容一模一样。
林晓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才运动员说的没错，小丑的皮肤有问题。她悄悄在纸上写：“小丑：皮肤灰色，像塑料，动作僵硬，玩偶与他相似 —— 嫌疑大。”
“别光看我呀！” 小丑突然蹦了起来，玩偶掉在地上，他却没捡，“那个经理也有问题！他说自己是病人，不是经理，他的标识是假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他还是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我要拿药…… 医生在等我……”
医生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声音放轻：“你真的是病人吗？那你的药呢？你的主治医生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神慢慢聚焦，却还是没回答，只是重复道：“我要拿药……”
“他肯定有问题！” 苏曼突然喊道，“他连自己的医生名字都说不出来，肯定是非人！”
“不一定。” 杀手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有分量，“他可能是真的病了，忘了事情。咱们不能仅凭这个就断定他是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