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印章，给蓝头发的。” 医生又指向那个一直靠在角落的男人。他的蓝头发挑染得很扎眼，穿黑色皮衣，手指修长，接印章时指腹沾了点印泥，却没擦，反而往裤子上蹭了蹭。林晓忽然想起刚才苏曼说的 “杀手”，正想提醒一句，就见医生已经开口：“你是杀手，别想着跟旁人换座位。”
蓝发男人挑了挑眉，把印章别在腰上，目光扫过那个带枪的男人时，带着点挑衅。带枪男人立刻绷紧了背，手不自觉地按在枪套上。
“你俩换个位置。” 医生突然指向带枪男人和苏曼。男人愣了愣，动作麻利地挪位，刚坐下，枪套就从腰上滑了下来，“啪” 地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来，脸涨得通红，语气急得发紧：“我不是杀手！下周有射击比赛，这枪是训练用的，我是运动员！”
林晓哦了一声，想起刚才进门时，她看见男人口袋里露出来的赛事准考证边角，上面印着 “市射击锦标赛” 的字样。苏曼却撇了撇嘴：“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带枪就没安好心。”
最后，只剩下那个一直缩在阴影里的男人。他穿灰西装，领带歪在一边，衬衫领口沾着污渍，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血色。医生走过去，递给他一把银色的螺丝刀：“经理，该坐主位了。”
男人却突然往后缩，双手摆得像拨浪鼓，声音发颤：“放我走…… 我只是个病人，不是什么经理！我还要去拿药，我的主治医生在等我……” 他的眼神涣散，盯着医生的脸，像是在看陌生人。
这时，不知谁的背包里传来细碎的电流声，一个机械音慢悠悠响起：“我只是一张 DVD 哦～”
众人循声看去 —— 林晓的背包拉链没拉严，露出 DVD 的银色边缘，电流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林晓赶紧把背包抱在怀里，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开关了。”
医生突然笑了，把围巾重新绕回脖子，遮住那道疤。他的声音压低，却带着莫名的兴奋，像在压抑什么：“同志们，看来经理出了点小问题。”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表盘是黑色的，没有数字，只有一根红色的指针，“咱们等着的解放时刻，好像要来了。”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乌云压得很低，把会议室的窗户染成了深灰色。圆桌旁的座位终于坐满，每个人的手都悄悄攥紧了什么 —— 林晓握着练习册的边角，指节泛白；运动员按着枪套，指尖冰凉；杀手摩挲着腰上的印章，眼神锐利；小丑把玩着桌上的玩偶，动作僵硬；苏曼扯着礼服的裙摆，脸色不耐烦；野人盯着座位底下，嘴角还沾着血；而那个自称 “病人” 的男人，手里的螺丝刀掉在地上，他却没捡，只是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林晓悄悄翻开练习册，在空白页上写：“现在有 8 个人，医生说要找‘不是人的人’，到底是谁？” 她的笔尖刚落下，就听见身边的运动员低低说了句：“你觉不觉得，那个小丑有点怪？”
第二章 座位下的秘密与机械音线索
林晓抬头看向小丑 —— 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众人，手里把玩着那个小丑玩偶。玩偶的脸和他脸上的油彩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是黑色的纽扣，嘴角缝着红色的线。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晓觉得玩偶的头好像转了一下，正对着她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