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个赌鬼，欠了地下钱庄五百万。
还钱那天，债主找上门，说可以免掉一半，但要带走一个儿子。
我爸毫不犹豫，指向了我。
妈妈哭着抱住了聪明帅气的哥哥。
再看向我时，她只对债主说：“带走他吧，反正他脑子笨，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我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茫然地看着妈妈，手里还拿着刚及格的成绩单。
1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我的家人。
妈妈死死抱着哥哥林宇，仿佛他是稀世珍宝。
而我，就是那块可以随意丢弃的石头。
林宇从妈妈怀里探出头，嘴角挂着一丝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甚至还朝着债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用口型说：“快点。”
那个被称为陈先生的债主，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一家上演的闹剧。
他身后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朝我走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躲开了他们的手。
我扑到妈妈脚边，拽着她的裤腿，仰头哀求：“妈，别不要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我什么都听你的。”
妈妈却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猛地向后一缩，甩开了我的手。
我整个人被她的力道带得向前扑倒。
脸颊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很疼。
“没用的东西，滚远点！”
爸爸暴躁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开。
下一秒，一只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踹在我的后腰上。
剧痛让我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踩烂的虫子。
“林国栋！你干什么！”
妈妈尖叫一声，却不是为我。
她护着林宇，生怕我爸的无差别怒火波及到她的宝贝儿子。
“废物！就知道哭！早知道你这么没用，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
爸爸的咒骂一声比一声难听，拳脚一下下地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哭，也没有再求饶。
身体的痛楚，远不及心里的那片荒芜。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行了。”
陈先生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却让爸爸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我，又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爸爸。
“动作轻点，人要是打坏了，这笔账可就不好算了。”
陈先生的话里没有任何温度。
“或者，你们想把这个聪明的也赔给我？”
他下巴微抬，指向被妈妈护在身后的林宇。
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抱着林宇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爸爸也变了脸色，脸上堆起讨好的笑：“陈先生说笑了，您随便带走，随便带走。”
他甚至还想上前来拉我，被陈先生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个保镖走上前，一左一右，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
我的双脚虚软地拖在地上，被他们拖着往外走。
经过妈妈身边时，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偏过头看她。
她没有看我。
她的眼里，从始至终，只有哥哥林宇。
我被塞进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爸爸点头哈腰地送陈先生离开。
林宇站在妈妈身后，冲着车子的方向，无声地做了一个“再见”的口型。
那张和我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上，满是得意和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