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以为傲的掌控力，第一次失效了。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
我听见里面传来撕纸和砸东西的声音。
第二天，她走出来，眼睛红肿，但表情却异常平静。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当着我的面，将所有关于《归来者》的手稿、电子文档，全部销毁。
“这个故事，基调不对了。”她淡淡地说。
然后，她看向我，那眼神依旧复杂，但少了几分疯狂，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手腕和脚踝上那些无形的锁链，似乎松动了。
她让保镖撤掉了我活动区域的限制，但门口的保镖，却增加了两倍。
每天那碗漆黑的补药，换成了各种顶级的安胎营养品。
女佣端给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从过去的同情，变成了敬畏。
仿佛我不是囚犯，而是什么需要被供奉起来的珍宝。
白墨开始笨拙地学着“照顾”我。
吃饭时，她会给我夹菜，动作僵硬。
“医生说，你需要营养均衡。”
晚上，她会问我：“冷不冷？要不要加一床被子？”
但她的眼神，依旧带着监视的意味。
这是一种全新的囚禁。
身体的镣铐解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更高级、更温柔的“黄金镣铐”。
我第一次试探着提出：“我想出去走走，见见阳光。”
她犹豫了很久。
最终，她让人清空了整个顶层私家花园，在我前后各跟了四个保镖的情况下，允许我“放风”半小时。
阳光照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我知道，我从一个人的囚犯，变成了她和那个孩子的，共同的囚犯。
但我没有放弃。
孩子，既是更坚固的牢笼，也是我最大的筹码。
晚上，我看着她因为孕期反应而没什么胃口，平静地开口。
“孩子需要一个正常、健康的父亲。而不是一个……被圈养的宠物。”
白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沉默了。
那天深夜，她拿来一台没有联网的笔记本电脑。
“你可以看电影，但不准碰任何跟通讯有关的东西。”
我平静地接受了。
这是一个进步。
我又开始试探。
“书上说，胎教很重要。我想听一些新闻广播，让孩子多接触外界的声音。”
她居然同意了。
但所有的新闻内容，都必须由她亲自筛选、过滤后，再用音响播放出来。
即便如此，这也是我时隔数月，重新了解外界的第一步。
我一边听着那些被筛选过的、无关痛痒的新闻，一边在脑中飞速地分析着信息。
我假装对其中一条财经新闻很感兴趣，多问了两句。
“白氏最近是不是在和一个姓张的公司有合作？”
白墨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该你问的，别问。”
我立刻闭上了嘴，心中却有了计较。
张家。
这个姓氏，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新的棋局，已经在我心中悄然展开。
6.
我还没来得及深挖“张家”的线索，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到访。
白墨的哥哥，白启明。
白氏集团的实际掌舵人，一个看起来比白墨正常得多的男人。
他出现在工作室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助理。
他看到我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用一种锐利如刀的眼神审视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