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青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抽搐起来,比之前被黑狗血泼中时还要痛苦百倍。
她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一道道血痕凭空出现,很快就遍布全身。
她想挣扎,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包厢里的其他人,早已被这超出认知的一幕吓傻了,一个个面无人色,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玄清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探究。
「你……」他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冷眼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柳青"玉。
这三年来,我所受的苦,我夜夜被侵蚀的痛苦,此刻,正百倍千倍地还给她。
这很公平。
柳青玉的哀嚎声渐渐弱了下去,她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看起来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江澈……」她用微弱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我错了……放过我……」
放过她?
我想到我那只被她吓跑的猫,想到我那差点油尽灯枯的身体,想到这三年来我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还像个傻子一样对她掏心掏肺。
我心中的恨意,如同燎原的野火。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收回手,掌心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我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前所未有的好。
「玄清道长,」我转向玄清,「她现在怎么样了?」
玄清走上前,探了一下柳青玉的鼻息,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命还在,但三魂七魄被你的血咒冲散了,就算能活下来,也是个痴傻的废人了。」
他顿了顿,看着我说:「你刚才用的,是血脉反噬咒,这种咒法,只有特定的血脉才能施展。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族里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特别的人物。
刚才那段咒文,就像是刻在我灵魂里一样,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出来。
玄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
「不管如何,妖孽已除,你的劫也算过去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符,「这是清心符,你带在身上,可以驱除残余的邪气。」
我接过符纸,郑重地向他道谢:「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必谢我,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玄清摆了摆手,「我观你印堂发亮,天庭饱满,本是福泽深厚之相,却被妖孽所累。如今劫难已过,未来当是一片坦途。」
他说完,转身走到门边,拔下了那枚锁魂钉。
门应声而开。
门外,酒店的经理和保安正焦急地等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惨状,全都惊呆了。
玄清没再多留,对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飘然离去。
包厢里一片狼藉。
血腥味、焦糊味、酒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亲友们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和地上那个不成人形的柳青玉。
我平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这里发生了故意伤害案。」
挂了电话,我看向角落里抖成一团的柳青玉的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的好女儿,为了复活一个死人,差点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