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成了这个样子，也是咎由自取。」
柳父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柳母则扑到柳青玉身边，放声大哭。
我没有理会他们，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中秋的月光洒了进来，清冷而明亮。
三年的噩梦，终于醒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带走了柳青玉，也带走了所有在场的人去做笔录。
面对警察的询问，我只说柳青玉因为感情纠纷，精神失常，持械伤人，最后自残。
至于那个道士和那些超自然现象，我一个字都没提。
不是不信，而是我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只会把我当成疯子。
其他人也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他们大概也只想把今晚的经历当成一场荒诞的噩梦。
柳青玉因为伤势过重，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她脑部受到了严重冲击，就算醒过来，智力也可能只相当于三岁的孩童。
她彻底废了。
柳家不肯善罢甘休，一口咬定是我把柳青玉害成这样的，要告我。
但我有恃无恐。
包厢里有监控，虽然画面有些诡异，但清晰地记录了柳青玉率先攻击我的全过程。
我是正当防卫。
更何况，柳青玉给我下药，试图谋害我的证据，我也开始着手搜集。
她常年光顾的那家中药店，她买的那些所谓「补药」的方子，都成了指向她的铁证。
就在我以为事情会这样慢慢平息时，玄清却突然再次找到了我。
他是在一个深夜，直接出现在我的客厅里，把我吓了一跳。
「江澈，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他开门见山，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什么意思？」我不解。
「柳青玉不是人。」玄清沉声说道，「她是一只画皮鬼。」
5.
「画皮鬼？」
这个只在志怪小说里出现的词，让我感到一阵荒谬。
「没错。」玄清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本是一张被怨气浸染了数百年的美人皮，机缘巧合之下生了灵智。她没有心，自然也不懂爱。她对那个叫墨渊的执念，也不是爱，而是因为墨渊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情绪’的人。」
「人死后，执念不散，便会化为鬼物。墨渊的执念就是柳青玉，所以他的魂魄一直缠绕在这张画皮上，画皮鬼也因此将复活他当成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需要一副完美的皮囊来承载自己的灵智，也需要大量的阳气来滋养墨渊的鬼魂。所以，她选中了你。」
玄清的话，为这三年的荒唐事，找到了一个虽然离奇但逻辑自洽的解释。
「她真正的本体，那张画，在哪里？」我问。
「应该就在你们家里。」玄清环顾四周，「画皮鬼需要时常更换人皮，否则皮囊会腐烂。她也需要用本体来吸收你散逸在屋子里的阳气。」
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和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在一个屋子里住了三年。
「那她现在……」
「她的人皮被毁，灵智也因你的血咒而重创，短时间内无法作祟。但她的本体尚在，只要找到新的皮囊和阳气，她就能卷土重来。」
玄清看着我，「而且，她不是单独行动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