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回复像是一把尖刀，刺穿了周凯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没有再回复。
我关掉电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晚上十点。
距离明天上午十…点，还有十二个小时。
这十二个小时，对李光远来说，将是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
他或许会连夜销毁证据，或许会动用所有关系去打探消息。
但都没用。
我的预告，不是基于推理和猜测。
它是因果律的宣告。
只要恶念存在，报应就必然会降临。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五分。
我打开了财经新闻的网站。
鲨鱼直播的股票，开盘后一路平稳。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各大社交媒体上，也没有任何关于鲨鱼总部的消息。
暗网论坛里，周凯又开始活跃起来。
“看到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说那个主播是骗子！”
“马上十点了，坐等打脸！”
他像一个抓住救命稻草的赌徒，在终局来临前，做着最后的狂欢。
时钟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跳动。
九点五十九分。
十点整。
财经网站的页面，突然自动刷新了一下。
一条红色的突发新闻弹窗，占据了整个屏幕。
【重磅！税务部门突击检查鲨-鱼直播总部，CEO李光远被当场控制！】
新闻标题下，是一张高清照片。
鲨鱼直播总部的玻璃大门前，停着数辆印有“税务稽查”字样的执法车。
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手持文件，步履匆匆地走进大楼。
李光远被两名执法人员架着胳膊，从楼里带了出来。
他脸上那层虚伪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般的绝望。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手工西装，此刻也变得皱巴巴。
照片的清晰度很高，甚至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新闻内容言简意赅。
【据可靠消息，税务部门接到实名举报，指控鲨鱼直播平台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目前，稽查组已进入总部大楼，封存了所有财务账册，公司CEO李光远及多名高管已被带走协助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