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家联系过。”
“你怎么打算？”他身体微微前倾，这才是问题的核心。一个拥有巨大潜在商业价值的员工，对任何公司来说，都是变数。
没等我回答，站在一旁的张昊似乎急于表现，或者想挽回点什么，抢着说：“陆总，顾言毕竟年轻，可能是一时冲动。咱们公司平台大，发展稳定，娱乐圈那种地方太浮躁了……”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劝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贬低。
王勇也赶紧帮腔：“是啊陆总，小顾工作一直挺踏实的，可能就是有点文艺爱好。年轻人嘛，容易受诱惑，但我们得为他的长远发展考虑……”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冷笑。昨天逼我表演看笑话的是他们，今天怕我飞走影响他们业绩或者显得他们有眼无珠的也是他们。
陆振宏没理会他俩，只是看着我：“你的想法呢？”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说：“陆总，感谢公司培养。音乐是我的爱好，但现阶段，我还是会以本职工作为主。至于外面的邀请，我会慎重考虑，但目前没有立刻签约的打算。”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把路堵死，也安抚了公司。
陆振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点了点头：“嗯，不骄不躁，很好。公司也很重视员工的全面发展。这样，王总监，”他转向王勇，“顾言后续的工作安排，你们部门要灵活处理，尽量为他创造一些……嗯，有利于发挥他才华的空间，必要时可以减少一些日常事务性工作。具体你看着办。”
王勇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陆总，我们一定安排好！”
张昊的脸色更精彩了，这意味着他以后可能不太好“管理”我了。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顾言留一下。”陆振宏挥挥手。
王勇和张昊如蒙大赦，退了出去，临走前，张昊看我的那一眼，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浓浓的危机感。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陆振宏。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顾言，你让我很意外。”
我没接话。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我：“那首歌，不像是一个普通职员能写出来的。你……真的只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滞了。
我看着他眼中那份审视和探究，知道真正的交锋，现在才开始。
第五章
面对陆振宏锐利如鹰隼的审视，我并没有躲闪。
窗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光晕，更添几分压迫感。他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不是在质疑我的员工身份，而是在探我的底，或者说，是在评估我这个人背后的“能量”。
一个能写出引爆全网歌曲、引得顶尖公司竞相争夺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个甘心埋头做PPT、被中层领导随意拿捏的普通职员？他怀疑我另有背景，或者，这本身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炒作。
我微微垂下眼睑，看着光洁如镜的桌面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然后抬起眼，给了他一个恰到好处、带点自嘲又有点坦然的笑容：“陆总，您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打工的，家里没什么背景，那首歌……也就是平时瞎琢磨，积压久了，有感而发。可能正好戳中了很多人的痛点吧，运气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