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
哪位路过的神仙听听啊!
就问买点纸钱需要花费多少,就能让她困难成这样吗?
她阅读理解真是为零。
第二天,她果然大气的又给我烧纸了。
不多不少只比之前多那么一丢丢,刚巧够我买个元宝蜡烛解解馋。
这种被操控感让我彻底无力。
4.
我清晰地看到,阳间那边微弱的金光一闪,她接了個电话,似乎是之前跑路项目扯皮退回了一小部分钱。
不多,但足够她惊喜半天。
可就这样她还坚持她的顽固理念。
「多多,妈就知道是你缺钱了,妈以后想办法多烧几次。你活着时一百块能用一星期,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在下面可千万别乱花,要省着点有规划的花。」
看着她因为收回一点零头而高兴的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几张可怜巴巴的「巨款」。
一股几乎让我魂飞魄散的荒谬感席卷而来。
沟通不了。
根本沟通不了一点。
她活在自己的逻辑闭环里,只用她认为对的方式爱我,同时也在毁灭她自己。
愤怒和绝望像毒火一样灼烧着我的魂魄。
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和痛苦。
之前是无力。
现在是无力又愤怒。
我看着她欢天喜地地去买了更贵的药,却依旧舍不得住院。
一个带着极致恨意的念头,猛地从我意识中生出。
既然说不通。
既然你非要让我省。
既然你宁可破产也要维持你这套可笑的「经济管制」。
好啊。
那咱们互相伤害吧!
看谁先熬过谁。
妈,你还记得我活着时是怎么克扣我生活费的吗?
怎么用「钱要省着花」的名义,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让我错过晋升机会,让我连病都不敢看吗?
你不是怕我乱花钱吗?
不是喜欢控制吗?
现在。
轮到我,来掌控你的经济命脉了。
我调动出魂体内所有的力量,看着那条连接我们的纽带,死死盯住那条因为能量注入而明显粗壮了些的纽带。
这次,不是我求你多烧。
是你得求着我,给你留活路。
我妈的逻辑闭环简直比阴阳界的壁垒还硬。
她认准了我在下面穷得嗷嗷叫,可说什么也要维持她那套「细水长流」的经济管制。
这套路我很熟。
我现在要传递一个清晰的、不容置疑的「梦」。
要全盘掌控她的行为。
虽然这打破了阴阳能量守恒,但熬她干总比被她拖到魂飞魄散的好。
5.
当晚我入了我妈的梦。
梦里的我,不再是死后她想象中那个凄凄惨惨的可怜虫。
我穿着她从来没给我买过的大牌裙子。
飘在一个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大宫殿里,周围堆满了金山银山,几个俊俏的纸人丫鬟在给我捶腿捏肩。
但我一脸不耐烦,挥手打翻了丫鬟端来的琼浆玉液。
「妈!」
梦里的我开了口,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骄纵和埋怨。
「你今天烧的那点钱够干嘛的呀?还不够买我这殿里的一块地砖。你看看我这周围,哪个不是家里大把大把烧钱?就我寒酸。」
我妈在梦里慌了神。
「多多,妈,妈也困难呀,给你烧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