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搓衣板上，冰凉的水浸透了我的膝盖。
周寻掐着我的下巴，将一缕剪掉的头发塞进我嘴里，强迫我咽下去。
“你以为学着白露剪个鸡窝头，就能变成城里人了？陈淑，你这种农村出来的土货，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眼里的厌恶像刀子，一刀刀剜着我。
我艰难地吞咽着，嘴里满是苦涩的发丝和血腥味，脑子里却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恨意值100点，奖励大黄鱼（金条）一根，已存放。】
我笑了，他不知道，他越是作践我，我就越富有。
等攒够了离开他的船票，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这个他瞧不上的土货，是如何用他亲手赠予的“黄金”，活成他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模样。
01
1985年，红砖厂的夏天闷得像个蒸笼。
我攥着两块钱，走进了县城唯一一家挂着“新潮美发”牌子的理发店。镜子里，我的头发乌黑油亮，像一匹上好的绸缎，一直垂到腰窝。这是我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是当初周寻他妈点头让我进门的唯一理由。
“同志，剪头发？”理发师是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嘴里嚼着泡泡糖，看我的眼神带着点惊艳。
“剪短，剪到耳朵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他手里的剪刀顿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妹子，你这头发留了多少年了？剪了多可惜！多少人想留都留不成呢。”
我扯出一个笑，有点发苦。“我男人，周寻，最近喜欢短头发的姑娘。”
整个红砖厂谁不知道，厂长的儿子周寻，迷上了从上海来的女技术员白露。白露烫着时髦的卷花短发，穿着的确良衬衫和喇叭裤，是厂里所有年轻小伙的梦。
而我，陈淑，是他周寻明媒正娶的乡下老婆。
理发师“啧”了一声，不再多问，手起剪刀落。大捧大捧的黑发掉在地上，像是我死去的三年婚姻。
镜子里的人越来越陌生，齐耳的短发显得我的脸更小，也更苍白。理发师还想劝我烫个头，我摇了摇头，付了钱，顶着一头傻气的学生头回了家。
一推开门，周寻正坐在桌边抽烟，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味。他看到我，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瘩，手里的烟重重按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总是这样，用身高和身份的优越感来碾压我。
“你这头……弄的什么鬼样子？”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低着头，小声说：“你不是……喜欢短头发吗？”
“呵。”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看他。他的手指用力，头皮传来阵阵刺痛。“我喜欢的是白露那样的，洋气！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东施效颦，不伦不类！只会让我更恶心！”
我看着他英俊却刻薄的脸，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攻略目标周寻产生极致厌恶情绪，原“贤妻良母”系统崩溃，转换系统模式……】
【“纯恨系统”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获取来自周寻的第一次恨意。任务奖励：恨意值10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