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周寻恨意值+10，任务完成。】
周寻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吓傻了，眼里的鄙夷更浓。他松开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大团结”，砸在我脸上。
“明天去买顶假发戴上！别顶着这颗狗啃的头出去给我丢人！”
纸币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弯腰，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钱，攥在手心。心里没有半分委屈，反而是一种扭曲的轻松。
他不知道，这三年的委曲求全，那些为了讨好他而流的眼泪，都已经随着我的长发，被永远地剪掉了。
从今天起，他的厌恶，将是我唯一的养分。
02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婆婆王桂芬的骂声吵醒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我们周家是娶了个媳妇，不是请了个祖宗！”她一边骂，一边把搪瓷盆摔得震天响。
我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那头周寻口中“狗啃的”短发走了出去。
王桂芬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看到我的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着我的鼻子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这头发……你这个败家娘们！好好的头发你给剪了！你是要气死我啊！”
在婆婆眼里，我那头长发是他们周家的脸面，是她可以在厂里那些老姐妹面前炫耀的资本。
“妈，是我自己想剪的，天气热。”我低眉顺眼地解释。
“天气热？我看你是脑子热昏了头！”她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你知不知道你这头发能卖多少钱？你个乡下来的，就是不知道过日子！”
我捂着后背，疼得龇牙咧嘴，脑子里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检测到来自周寻重要亲属的厌恶，恨意值+5。】
原来，婆婆的厌恶也能算数。
我心里有了底，面上却更显委屈，眼眶一红，挤出几滴眼泪，“妈，我错了……”
王桂芬最看不得我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骂得更凶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丧门星！赶紧去做饭！”
我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早饭是玉米糊糊配咸菜，我故意多放了两大勺盐，咸得发苦。
周寻沉着脸从屋里出来，看到我这副样子，又是一声冷哼。他坐到饭桌前，喝了一口糊糊，猛地吐了出来。“你想咸死谁？”
【恨意值+3。】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手抖了。”
王桂芬也尝了一口，脸都绿了，“你个死丫头，存心的是吧！”
【恨意值+2。】
一顿早饭，我在鸡飞狗跳中又收获了5点恨意值。
周寻摔下碗筷，看都不看我一眼，抓起挂在墙上的工作包就要去上班。我跟了出去，在他身后小声喊：“周寻，你给我的钱……”
他回头，不耐烦地问：“钱怎么了？不够买假发？”
“够了，”我捏着那几张“大团结”，把它们递到他面前，“我想用这钱，给你买件新衬衫。白……白露同志穿的那种，的确良的，你穿上肯定好看。”
我故意提起白露，像个卑微到尘埃里，试图模仿情敌来讨好丈夫的可怜妻子。
周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大概觉得，我连提白露的名字都是一种玷污。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钱散落一地。“你少在这里恶心我！陈淑，我警告你，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