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更大了，血水顺着排水沟流，像红色小河。
我胸腔里烧着一把火，手指稳稳扣动扳机，一枪一个，毫不手软。
林星澜被逼进死角，她忽然大笑，举着手机喊：
“钟荔，看看热搜！你屠杀平民，证据确凿！”
我抬眼，只见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钟荔杀人犯！】【交出粮食！】【去死吧！】
我咬牙，心里却异常冷静。
“酥酥，黑掉她直播间！”
“已经在破防火墙，十秒！”
十、九、八……
林星澜还在癫狂大笑，下一秒，屏幕一黑，直播中断。
我站起身，扩音器贴在嘴边，声音穿透雨幕：
“林星澜，你卖队友求荣，证据在我手里，想听吗？”
她脸色骤变，抬枪就要扫射——
砰！
顾栖焰一枪打飞她手中步枪，她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我冲上去，一把揪住她衣领，把她按在泥水里。
“说！还有多少人？”
她咬牙，眼神像毒蛇：“你永远赢不了，钟荔，你只是个早死炮灰！”
我抬手，啪地给她一耳光，声音清脆。
“炮灰？今天让你看看炮灰怎么炸你一脸！”
我掏出手铐，反剪她双手，拎起来，扔给身后队员。
“关冷藏室，二十四小时审讯！”
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蟹壳青。
敌人溃散，三道防线守住了。
我浑身湿透，泥水混着血水，走一步都费劲。
顾栖焰从屋顶跳下，落在我面前，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冲过去，扶住他：“退烧药起效没？”
他摇头，身体重量压过来，声音低不可闻：
“钟荔，我好想吃……火锅。”
我眼眶瞬间热了，咬牙：“撑住，回去就开锅！”
他轻轻笑，头靠在我肩上，呼吸烫得我脖子发红。
我搂住他腰，一步一步往仓库挪。
5
我拖着顾栖焰往仓库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软得发虚。
他身体越来越沉，呼吸烫得我肩膀发疼。
“顾栖焰，再坚持十米，冷藏室有退烧针。”
我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低低“嗯”了一声，脑袋往我颈窝里埋，像只烧糊涂的大猫。
唐酥酥冲过来，帮我一起架住他，急得牙套都在反光：“荔姐，他体温40了！”
“我知道！”我吼，嗓子破音。
我们把他放平在行军床，我撕开退烧贴，啪地拍在他额头。
他皱眉，睫毛颤个不停，嘴里含糊：“钟荔……别走。”
我握住他手，掌心全是汗：“不走，我守着你。”
针剂推进静脉，我看着他青筋凸起，心里像被刀割。
三分钟后，体温降到39，我长出一口气。
“酥酥，你看着他，我去洗个脸。”
我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泥浆混着血水哗啦啦往下淌。
我抬头，镜子里的我像个鬼，眼睛通红，嘴唇干裂。
我捧水往脸上泼，冰冷刺骨，却压不住心里那团火。
林星澜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你只是个早死炮灰！”
我一拳砸在镜面，裂纹蜘蛛网一样散开。
“老娘偏要活到地老天荒！”
我转身，拿毛巾擦脸，刚走出洗手间，对讲机又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