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布防。”他简短发令。
我点头,转身跑回仓库,把所有人踹醒。
“起床!打仗了!”
五分钟后,地下冷藏室改成临时指挥所。
唐酥酥抱着电脑,手指噼里啪啦:“我把附近交通摄像头全黑了,能提前十分钟预警。”
我竖起大拇指:“加鸡腿!”
顾栖焰在桌面摊开仓库平面图,用红色马克笔画出三道防线。
“第一道,街角狙击;第二道,屋顶火力压制;第三道,仓库内巷战。”
我举手:“我负责第三道,他们想要粮,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抬眼看我,黑眸深得像井:“别说晦气话。”
我咧嘴:“放心,我命硬。”
布置完,各自散开。
我检查绊雷,雨水混着汗水往下淌,衣服黏成一层皮。
顾栖焰递给我一把新枪,MP5K,小巧轻便。
“后坐力低,适合你。”
我接过来,指尖碰到他掌心,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我皱眉。
“小感冒。”他嗓音哑得不成样。
我强行拽他进办公室,摸他额头,烫手。
“三十九度起步,你管这叫小感冒?”
他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像不肯倒的旗杆:“打完再说。”
我气得跺脚:“你要是倒下了,我怎么办?”
他抬眼,目光灼热:“你会赢。”
我噎住,心口像被重锤一下,酸得发疼。
“顾栖焰,你给我听好了,你敢倒下,我就敢改嫁!”
他低笑,声音沙得撩人:“你敢改,我就敢抢。”
我差点被气笑,转身翻药箱,找退烧药,倒水,递给他。
他接杯子,手指却包住我的手,掌心滚烫。
“钟荔,如果今晚过不去——”
我立刻打断:“闭嘴,我嫌晦气。”
他盯着我,眼神像要把人吸进去。
“听我说完,如果我死了,军火库密码是我生日,记得吗?”
我鼻子一酸,吼他:“不记得!我只记得你欠我一场火锅,敢赖试试!”
他轻轻捏了捏我手指,像在承诺。
外头雨势更大,铁皮顶吵得要命。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拿起对讲机:“各组汇报!”
“一组就位!”
“二组就位!”
“三组……就位!”
我挂断,看向顾栖焰,竖起大拇指。
“顾队,健康活着回来,我请你吃火锅,加双倍毛肚。”
他点头,眼底燃着火:“说定了。”
时间指向三点四十五,摄像头预警红灯闪——
敌人提前来了!
我子弹上膛,冲出门,雨水瞬间砸了我一脸。
第一道枪声划破夜空,像撕破黑布的裂帛。
我滚进掩体,抬眼,看见林星澜站在雨幕里,黑发贴在脸上,像索命水鬼。
她举着扩音器,声音尖利:
“钟荔!你囤粮见死不救,全网都在看你去死!”
我冷笑,夺过唐酥酥手里的扩音器,回吼:
“家人们谁懂啊,白莲花带着枪来讨饭,这合理吗?”
林星澜脸色扭曲,抬手——
砰!
一颗子弹打在我脚边,水泥屑飞溅。
我抬枪,瞄准她头顶的路灯,扣动扳机——
啪!灯炸,火花四溅,她尖叫着后退。
顾栖焰的狙击枪同时响起,黑雨衣一号倒地,溅起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