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会把妈妈做的爱心便当分我一半,会在我考试失利时,把写满鼓励话语的小纸条偷偷塞进我的笔袋。
有次我因为熬夜研究竞赛题,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她就把自己的三明治分给我,还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热牛奶,小声说:「快吃,别让老师看见,你昨天熬那么晚,不吃东西会低血糖的。」
她的手碰到我的手,暖暖的,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跳瞬间加速,赶紧低下头吃东西,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朵。
我们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她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地喊 「顾言哥哥」,我早就习惯了护着她,帮她拎琴谱,替她挡掉那些烦人的追求者,看她依赖我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这是我整理的竞赛资料,你之前说物理压轴题总没思路,这里面有详细的解题步骤,你看看。」
她接过资料,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神特别认真,像在许下一个重要的承诺。
「顾言,我们一起考去清华吧?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未名湖。」
我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啊,等我们考上了,就去未名湖划船,还要去吃你最爱的冰糖葫芦。」
她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拉住我的手,沿着学校那条长长的坡道往下走。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着她的侧脸,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好像连我们在清华园里的生活都清晰可见,那时候我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都不会分开。
可这样美好的日子,却被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
也是一个傍晚,放学铃声刚响,我和林晚背着书包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一个男生拦住了去路。
他穿着黑色连帽衫,身形高大,头发染成了浅棕色,嘴角叼着一根棒棒糖,眼神里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学生。
是陈野,一周前刚转来我们班的体育生,听说他是练田径的,成绩不怎么样,靠着体育特长才进的我们学校,平时在班里也不爱说话,就爱跟校外的人混在一起。
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目光直直地落在林晚身上,像带着钩子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你就是校花林晚?」
他开口说话,声音里带着几分痞气,周围路过的同学都停下来看热闹,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林晚被他突如其来的搭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尖微微发抖。
陈野却丝毫不在意,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林晚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笑着说:「我是陈野,跟你一个班的,我想跟你处对象。」
他的话很大声,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晚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不是害羞的红,是被冒犯后的羞愤,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陈野的目光,语气带着抗拒:「对不起,我不想谈恋爱。」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往前站了一步,把林晚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陈野:「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行,别骚扰她。」
陈野这才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算哪根葱?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