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着嚣张，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开始起哄。
我攥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刚想跟他理论，林晚却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顾言，我们走吧，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回头看她，她低着头，脸颊还是红的，可眼神里除了慌乱，好像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犹豫。
陈野没打算放过我们，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嘴角扬着自信的笑容：「林晚，我告诉你，我陈野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再考虑考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眼神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好像认定林晚会答应他。
林晚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衣角，肩膀微微发抖。
周围的同学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说 「陈野也太霸道了」，还有人说 「林晚肯定不会答应他」。
2
第二天课间操的音乐刚停，人群还没散干净，我就看见陈野径直朝着林晚走过去。
他双手插在运动裤兜里，步伐散漫，却精准地堵在林晚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瓶冰镇汽水，「啪」 地一声塞进她手里。
瓶子上还挂着水珠，林晚的手指明显瑟缩了一下。
「天热，喝这个。」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故意说给周围人听似的，离得近的几个同学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全往这边瞟。
林晚僵在原地，握着那瓶汽水，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收下不是，递回去又好像下不了决心，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站在几步之外，手里还攥着给她带的温水，看到这一幕，一股无名火 「噌」 地就窜了上来，胸口堵得发慌。
我强压着情绪走过去，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同学，她肠胃不太好，平时不喝凉的」
陈野这才懒洋洋地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好像我是什么多余的人。
「你谁啊？她的事，你说了算？」
是啊，以前林晚的事，我还真就能说了算，可现在……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看见林晚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没事。」
她说完，没把汽水还回去，反而把瓶子往身后藏了藏，低着头往教学楼走。
陈野冲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也跟着林晚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手里的温水凉得像冰。
那天之后，陈野就像跟屁虫似的，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林晚早上去图书馆背单词，刚拐过走廊，就能看见他靠在图书馆门口的柱子上，手里捏着本漫画，看见她就把书一合：「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来得够早了。」
林晚值日那天，放学铃刚响，他就倚在教室门框上，晃着钥匙串：「收拾完了吗？我带你去吃巷口那家炸串。」
甚至有一次，林晚在操场边看我们打球，他当着全班男生的面，扯着嗓子喊：「林晚！帮我拿瓶水！」
周围的男生瞬间哄笑起来，抬头就看见林晚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水，快步走过去递给陈野，虽然没说话，却也没像以前那样躲开。
我试图跟林晚恢复以前的样子，午休时还去老槐树下等她，可她来了之后，总是坐得离我远远的，手里捧着书，半天不说一句话。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状似无意地提起：「那个陈野，平时总跟校外的人混在一起，看起来不太靠谱，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