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晚望着窗外的月光,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有些债,必须还。”

大姐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小的U盘:“我儿子托人带进来的,里面有几部新电影。不过……”她顿了顿,“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在沈浩公司楼下开了家打印店,说经常看到沈浩和那个女的,开着辆黑色宾利进出,车牌号我记下来了,顺便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林晚接过U盘,指尖微颤。她知道,这些看似无关的碎片,终将拼凑成一张网,一张捕捉猎物的网。

出狱那天,阳光刺眼。林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站在监狱门口,看着远处车水马龙,恍如隔世。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沈浩和苏晴自然不会来。她攥紧口袋里的银行卡,转身走向公交站。

第一站,是老城区的旧楼。那是她和沈浩结婚前住过的地方,也是字条上的“老地方”。

打开落满灰尘的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走到墙角那个早已过时的保险柜前,输入自己的生日——沈浩当年说,要用一辈子记住这个日子。

“咔哒”一声,保险柜开了。

里面没有现金,没有珠宝,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个录音笔。

林晚拿起最上面的审计报告,指尖划过沈浩伪造签名的挪用记录,还有苏晴作为财务助理,经手转账的流水。录音笔里,是沈浩和苏晴得意洋洋的对话,商量着如何将所有罪责推给她,如何瓜分她父母留下的遗产。

她将所有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走出旧楼时,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她没有回头,嘴角却扬起一抹锐利的弧度。

蛰伏了三年的獠牙,终于要露出锋芒了。

3 猎物的狂欢

林晚用老周银行卡里的钱,在沈浩公司对面的老旧居民楼租了间一居室。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皮像老人的皮肤般斑驳脱落,但推开窗,能清晰看见沈浩公司那栋玻璃幕墙写字楼——三年前,她曾无数次在楼下等他下班,如今却要隔着百米距离,看他和另一个女人挥霍本该属于她的人生。

她走进理发店时,理发师看着她及腰的长发愣了愣:“真要剪?这发质多好。”林晚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喉间发紧:“剪成最短的 bob 头,染成深棕色。”推子嗡鸣着掠过头皮,簌簌落下的发丝像一场迟来的葬礼,埋葬了那个叫“林晚”的温顺主妇。当她走出理发店,阳光落在新剪的发梢上,镜中映出的女人眼神锐利,下颌线绷得很紧,一身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深色西装套在身上,竟有种久经职场的冷硬感。

接下来的七天,林晚成了城市褶皱里的幽灵。

清晨六点半,她会蹲在沈浩家小区对面的早餐摊旁,看着沈浩开着那辆她陪他挑的黑色宾利驶出大门,副驾上的苏晴穿着她没拆封的香奈儿套装,指尖涂着正红色指甲油,正歪头往沈浩嘴里喂三明治。那枚嵌在苏晴无名指上的钻戒,林晚记得清清楚楚,是沈浩求婚时说要“套牢一辈子”的承诺,如今却在另一个女人手上闪着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