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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览会设在百货公司的顶层，环境私密优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陈轩如鱼得水，挽着苏晚晴，熟练地与几位看似身份不凡的男女寒暄。他谈吐自信，引经据典，偶尔恰到好处地提及某个华尔街的金融案例，或者他在“常青藤”母校的趣事，总能引来一片赞叹的目光。
苏晚晴安静地陪在他身边，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扮演着美丽、安静、得体的附属品角色。只有当有人主动与她交谈时，她才会简短地回应几句，措辞谨慎，符合陈轩定义的“优雅”。
中途，陈轩遇到一位重要的“潜在客户”，需要深入交谈。他体贴地对苏晚晴说：“宝贝，你自己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就试试。我和王总聊几句。”
苏晚晴点点头，松了口气般走向一旁的饰品区。她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玻璃柜里那些价格令人咋舌的珠宝，心思却有些飘远。这样的场合，她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里的空气，和陈轩车里的一样，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小姐？”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苏晚晴转头，看到一位穿着百货公司制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士，是负责这一层的楼面经理，姓张。上次苏晚晴和陈轩来购物时，就是她接待的。
“张经理，您好。”
“真是您呀！刚才远远看着就像。”张经理笑容热情，压低了些声音，“苏小姐，正好碰到您，有件事想跟您确认一下。上周陈先生在我们这里订购了一支万宝龙的艺术赞助人限量款钢笔，说是送给重要客户的，当时留的您的电话作为备选联系方式。”
苏晚晴有些茫然，陈轩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跟她细说。
张经理继续道：“那支笔需要从欧洲调货，今天刚到。但是系统里显示的联系地址有点……模糊，我们怕寄错，想跟您再核对一下。是一个叫‘风尚礼品采购中心’的地址，在城西的创意园区，您看对吗？”
风尚礼品采购中心？苏晚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城西创意园区，那里似乎以聚集了不少小商品批发和仿制工艺品作坊而闻名。一丝疑虑像细小的藤蔓，悄悄爬上心头。
陈轩送给重要客户的限量版钢笔，收货地址怎么会是那种地方？
她面上不动声色，微笑道：“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轩哥助理安排的。您把具体地址给我一下吧，我回头问问他，确认好了再回复您。”
张经理不疑有他，很快用便签纸写下一个详细的地址和联系电话，递给苏晚晴：“那就麻烦苏小姐了。这支笔价值不菲，可不敢出岔子。”
便签纸捏在指尖，微微发烫。苏晚晴将它仔细折好，放进了手包的内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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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结束了谈话，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自然地揽住苏晚晴的腰：“看中什么了？”
“还没有。”苏晚晴摇摇头，将心底的疑虑暂时封存，随口问道，“轩哥，你上次说要送王总的那支万宝龙钢笔，订到了吗？”
陈轩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恢复自然，甚至带着点宠溺的无奈：“哦，那支啊。别提了，那边临时说没货了，只能换别的礼物。这些限量款，有时候就是麻烦。”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语气也没有丝毫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