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然盯着 U 盘的金属外壳，反射出自己苍白的脸。上午刚收到员工的集体辞职信，下午就要去赴鸿门宴，星途就像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凌云集团的会议室比上次更显压抑，长桌两端坐着沈敬言的核心团队，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沈敬言把玩着钢笔，开门见山：“星途的现状你也清楚，继续烧钱下去对双方都没好处。凌云愿意溢价 20% 收购核心专利，帮你保住团队的遣散费。”
“溢价？” 林未然猛地站起来，“那些专利是我们五年的心血！”
“但现在它们一文不值。” 沈敬言抬了抬眼镜，“没有供应链，没有资金，星途撑不过下周。林总，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推过来一份收购协议，“签字后，你还能拿到一笔补偿金。”
林未然的目光扫过协议条款，收购价仅够偿还外债，团队多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他想起陈默熬红的眼睛，想起苏晚晴递 U 盘时的坚定，突然笑了：“沈总，我要是不签呢？”
沈敬言的笑容淡了下去：“那星途只会破产清算，专利会被法院拍卖，到时候凌云照样能拿到，你却什么都得不到。”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威胁，“听说林总的爱人怀了二胎？何必把路走绝。”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林未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在抬头时换上平静的表情：“容我考虑一晚。”
走出凌云大厦，晚霞将天空染成血色。苏晚晴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她递过来一份名单：“这是被凌云打压过的初创企业，他们都愿意联合发声。监管部门正在查反垄断，这些证据或许能扳倒沈敬言。”
林未然接过名单，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突然想起大学时和陈默在地下室创业的日子。那时没有资金，没有资源，却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监管部门的举报电话。
深夜的星途办公室依旧亮着灯。苏晚晴正在整理证据链，林未然则挨个给名单上的 CEO 打电话。直到凌晨三点，最后一家公司终于同意联合举报，他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咚咚” 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陈默举着手机跑进来，声音带着激动：“林总！监管部门回复了，说明天就派人来调查！”
林未然猛地睁开眼，窗外已泛起鱼肚白。苏晚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沈敬言没想到我们会反击，他的网，该破了。”
可就在这时，林未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林总，我是凌云的法务总监。提醒你一句，协议里有保密条款，泄露商业信息可是要付违约金的。”
电话挂断，林未然的脸色沉了下来。沈敬言果然早有准备，连违约金都成了威胁的筹码。苏晚晴却冷笑一声：“他这是慌了。我们现在有证据，有盟友，还有监管部门介入，他挡不住的。”
第二天清晨，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走进星途办公室时，沈敬言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财经媒体的记者闻风而至，凌云集团的股价开始暴跌。林未然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远处凌云大厦的方向，突然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苏晚晴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新的文件：“这是联合声明，所有盟友都签了字。现在，该轮到沈敬言付出代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