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凌云集团时，暴雨骤然而至。林未然站在大厦门口，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衬衫。手机突然响起，是人事总监的电话：“林总，市场总监苏晚晴已经到岗了，说是沈总推荐的人选。”
他猛地攥紧手机。沈敬言竟然在这个时候安插人手进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回到公司，会议室里坐着个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正是刚才在凌云走廊擦肩而过的人。“林总，我是苏晚晴。” 她递过名片，指尖带着凉意，“之前在凌云负责投资尽调。”
林未然盯着名片上的名字，想起沈敬言刚才的从容，只觉得浑身发冷。苏晚晴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等其他人离开后，突然开口：“林总，你签的不是融资协议，是卖身契。”
“什么意思？” 林未然警惕地问。
苏晚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是凌云近两年的投资案例：“所有获得‘优先授权’的公司，最终要么被低价收购，要么技术被掏空后破产。沈总给的不是救生圈，是缰绳。”
林未然的手指颤抖起来，文件上的案例像一个个警示符号，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想起沈敬言温和的笑容，想起协议上看似宽松的条款，只觉得自己一步步走进了精心编织的陷阱。
暴雨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晚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林总，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林未然抬起头，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模糊不清。他想起星途智联的初心，想起团队的期盼，再看看桌上那份刚签下的协议，只觉得进退两难。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窗面上划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如同他此刻的处境。
第二章：暗布罗网
服务器机房的嗡鸣突然中断时，林未然正对着财务报表发呆。办公区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亮起惨白的光，研发总监陈默跌跌撞撞跑过来，脸上还沾着焊锡灰：“林总，托管商断网了！说凌云那边停了付款指令！”
林未然抓起手机冲向电梯，指尖在拨号键上悬了三次，终究没按下沈敬言的号码。第一章签完协议的第二天，凌云就打来了首笔三百万款项，可剩余七百万迟迟未到账，如今连预先垫付的托管费都被掐断，显然是早有预谋。
“林总，会议室有人等您。” 前台的声音带着怯意。推开虚掩的门，苏晚晴正坐在会议桌主位，面前摊着一叠供应商函件，最上面的红色印章刺得人眼睛发疼 ——“暂停供货通知”。
“凌云昨天给所有合作方发了函，” 苏晚晴指尖点过文件，“声称星途存在技术缺陷，要求他们暂停合作。现在电路板、传感器全断了，生产线已经停摆。”
林未然跌坐在椅子上，后腰撞得生疼。他终于拨通沈敬言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悠闲的钢琴曲，半分钟后才响起那温和的嗓音：“林总？正好我要找你。”
“沈总，为什么停掉资金和供应链？” 林未然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沈敬言轻笑一声：“不是停，是暂缓。投资方总要看到回报，星途的量产进度太慢了。这样吧，下午三点来凌云，我们聊聊解决方案。”
挂断电话，苏晚晴递过来一杯温水：“他要收网了。” 她拉开抽屉，拿出个 U 盘放在桌上，“这是我在凌云时备份的文件，里面有沈敬言利用优先授权条款掏空三家初创公司的证据，还有凌云涉嫌垄断的内部邮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