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转身继续讲课。林小满坐直身体，后背却绷得更紧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下课铃一响，林小满立刻从书包里翻出红笔。她对着课桌中线仔细量了量，然后稳稳地画了一条笔直的红线，从桌角一直延伸到桌肚内侧。“这是分界线，你的东西不准过线。” 她把红笔拍在桌上，像是立下战书。
江野挑着眉看了看那条红线，突然伸出胳膊肘，故意重重地压在红线上：“凭什么你画了就算？这桌子又不是你家的。”
“但我先占了这个位置，而且你已经越线了。” 林小满寸步不让，伸手去推他的胳膊。
两人正僵持着，后排的男生凑过来起哄：“江野，跟学霸较什么劲，小心她告老师。”
江野嗤笑一声，突然把手伸进桌肚，掏出一把彩色橡皮屑：“告啊，先尝尝我的‘彩虹炮弹’。” 他说着扬起手，粉色、黄色、蓝色的橡皮屑像雨点一样朝林小满飞去。
林小满惊呼一声，赶紧用课本挡住脸。橡皮屑钻进她的头发，落在她的笔记本上，甚至有几粒掉进了她的眼镜片缝隙里。她摘下眼镜，镜片上全是细小的碎屑，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江野！” 林小满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眼镜和笔记本，这两样东西几乎是她的命根子。
江野见状，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谁让你那么小气，不就是点橡皮屑吗？” 他说着递过一张纸巾，“擦擦吧，哭了就不好看了。”
林小满没接他的纸巾，反而站起身，快步走到江野的桌前。他的数学课本正摊开着，上面画满了各种涂鸦，还有几个大大的 “惨” 字。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趁江野不注意，一把抓起他的课本，塞进了自己的抽屉最深处，还压上了厚厚的字典。
“你把我课本藏哪了？” 江野这下真急了，站起身就要翻她的抽屉。
“想要课本？” 林小满抱着胳膊，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先道歉，然后保证以后不越线，不搞恶作剧。”
“做梦！” 江野伸手去抢，林小满灵活地躲开，两人在教室里追了起来。桌椅碰撞声、尖叫声、笑声混在一起，引来了刚走进走廊的王老师。
“你们两个，给我站到办公室去！” 王老师的声音像惊雷，瞬间镇住了喧闹的教室。
林小满和江野同时停下脚步，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情愿。江野的头发乱糟糟的，校服上沾着橡皮屑；林小满的眼镜歪在鼻梁上，脸颊还带着红晕。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王老师走出去，路过课桌时，林小满瞥见那条鲜红的分界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办公室里，王老师坐在椅子上，保温杯放在手边冒着热气。“说说吧，为什么吵架？”
林小满先开口，条理清晰地陈述了江野画涂鸦、越线、用橡皮屑攻击她，最后才提到自己藏课本的事。江野则梗着脖子反驳：“她先画的破线，还凶我，我只是跟她闹着玩。”
“闹着玩？” 王老师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把同学弄哭，还影响课堂纪律，这叫闹着玩？江野，你这学期已经是第三次进办公室了。” 他转向林小满，“小满，老师知道你爱干净爱学习，但处理问题不能太冲动，藏课本解决不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