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在公司茶水间发现一个诡异现象: 每次撕咖啡糖包时,周围空间会随撕扯方向裂开微小缝隙。 身为被房贷压垮的销售经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加班产生的幻觉。 直到那天老板骂我废物时,我故意向左撕开糖包—— 他身后整面落地窗瞬间崩裂成漫天星辰,公司大楼漂浮在糖粒般的星云中。 猎头公司纷纷来电请求合作,竞争对手老板们离奇失踪。 妻子温柔递来新糖盒:“易经说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记得控制力度哦。” 而当我颤抖撕开她给的糖包,却发现里面装着老板的牙齿...
1.
王志鹏觉得,自己可能快被榨干了。不是那种文艺青年无病呻吟的“灵魂干涸”,是物理意义上的,像一块用得太久、连边角都磨薄了的橡皮,或者更惨点,像他那台开了七年、发动机声音比拖拉机还响的二手福克斯,随时可能在下个路口彻底熄火。
销售部王经理。这名头听着还行,管着五六个人,负责一片半死不活的区域。但实际上,他就是个高级一点的受气包。上面有老板如山般的业绩指标压着,下面有年轻下属如海般的摸鱼惰性拖着,中间还有老婆林薇天天念叨的房贷、车贷、孩子补习费、老家亲戚的人情往来……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持续的低频噪音,二十四小时在他耳朵里嗡嗡作响。
就像现在,下午三点半,公司茶水间。劣质速溶咖啡的焦糊味和微波炉加热隔夜饭菜的复杂气息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大厂标配的“社畜能量补充站”氛围。王志鹏靠着泛黄的操作台,指尖捏着个小纸包——咖啡伴侣,或者说,咖啡“骗局”,这玩意儿跟奶制品的关系大概比他和财务自由的关系还远。
他拇指和食指下意识地捻着糖包边缘,左一下,右一下。这是个无意识的动作,源自于长期开会养成的坏习惯,总得手里有点东西折腾,才不至于在老板“再讲两点”的魔音灌耳中睡过去。
就在他又一次习惯性地将撕扯力道偏向左边时——
“嗤啦。”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被冰箱压缩机轰鸣完全掩盖的撕裂声。
不是糖包纸。那玩意儿还完好无损地在他指间。
是空气。
准确说,是糖包正前方,大约一尺远的半空,出现了一道缝。
一道……黑色的缝。
极其细微,比头发丝还细,长度大概不超过两厘米。它就那么突兀地悬在那里,像极了老式显像管电视信号不好时屏幕中间闪过的那些干扰线。但这条黑线,它不闪,它就稳稳地停在那儿,边缘异常清晰,透着一种绝非人间之物的、纯粹的虚无感。
王志鹏眨巴了几下因睡眠不足而干涩的眼睛。
幻觉。肯定是幻觉。昨晚为了赶那个屁用没有的季度复盘PPT,熬到凌晨三点,今天一上午又连着开了四个会,大脑缺氧了。
他用力闭上眼,深吸一口混杂着咖啡因和油腻味的空气,再睁开。
黑线还在。
他甚至能透过那道极细的缝隙,看到后面……看到后面什么?不是茶水间对面那面贴满了各种通知和搞笑段子的公告栏。那后面是一片深邃的、无法形容的黑暗,黑暗中似乎还有点点的微光,像……像撒了一把糖霜的黑丝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