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一滴都没有。
总有一天，我会掀起巨浪，把这个小小的鱼缸，搅个天翻地覆。
我坐在便利店，面前放着一瓶矿泉水。
那两张皱巴巴的二百块钱，被我压在水瓶底下。
店员小哥频频朝我看来，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同情。
我冲他笑了笑。
别浪费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我不是什么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
我是一条被扔出鱼缸的鲶鱼。
我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冷静地分析着我的资产。
一个行李箱。
一身衣服。
两百块。
以及一个装满了十几年知识和方法论的大脑。
足够了。
他们以为冻结我的银行卡，扣下我的通知书，就能困死我。
他们忘了，我还有疼我的外公。
一个被我妈形容为“冷血、固执、只认钱”的老头。
我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走向便利店门口的公用电话。
电话接通了，一个干练的女声响起。
“你好，这里是江董秘书处。”
“我找江振国。”
对方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公式化：“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是林溪，他的外孙女。”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挂了。
然后，是一阵压抑的、通过听筒都能感受到的骚动。
“林小姐，请您稍等。”
几分钟后，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开始变得恭敬。
“林小姐，董事长让我们派车去接您，请告知您的位置。”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店员小哥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拉着我的行李箱，坐了进去。
车平稳地驶入一个庄园式的别墅区，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前。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梨花木拐杖。
他就是江振国，我的外公。
进了书房，他听我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程没有插一句话。
直到我说完，他才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
“把天才当垫脚石，把蠢材当宝！他们管这叫鲶鱼效应？我看是蠢猪效应！”
他气得胸口起伏，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我家的号码。
电话一通，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林建国！你老婆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吗？”
“把我的外孙女赶出家门？谁给你的胆子！”
我听见电话那头，我爸还在试图辩解：“爸，您不懂，这是我们最新的教育理念，是为了激励林溪……”
“我呸！”外公直接打断他，“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蠢货女婿！”
“我告诉你，林溪从今天起，跟我姓江！你们那破鱼缸，容不下她这条龙！”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终于缓和下来。
“孩子，受委屈了。”
“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学费、生活费，外公全包了。”
“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上学，把书读出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我摇了摇头。
“外公，我不住这里。”
外公愣住了。
“我也不要您的钱。”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审视。
“我只向您借一笔钱，五万块，作为启动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