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书桌上拿起纸笔，刷刷写下一张借条，签上我的名字，按上手印。
“一年之内，连本带利，双倍奉还。”
我把借条推到他面前。
“外公，我不是被困在浅谈奄奄一息的鱿鱼。”
“我是林溪。我要闯出自己的海域。”
外公盯着那张借条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
笑声爽朗，充满了欣赏。
“好！不愧是我江振国的孙女！有骨气！”
他当场让秘书给我转了五万块，并且雷厉风行地动用关系，一天之内就帮我补办好了所有证件和入学手续。
拿到新手机和身份证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重生了。
坐在外公宽大的书房里，我用新电脑飞速地浏览着信息。
我是高考状元，最擅长的就是学习和信息整合。
我想做的是线上付费教育。
特别是针对我们这一届新生的“入学摸底考”和“大学前置课程”。
无数新生在各种论坛和社交平台哀嚎，对未知的大学生活充满焦虑。
我花了三天三夜，整理了这所名牌大学过去五年的所有摸底考试题、大一上学期的所有公共课课件和考纲。
通过交叉比对和数据分析，我精准地划出了一个不超过三十页纸的“核心考点范围”，并制作了一套高效的“学习方法论”文档。
然后，我建立了一个线上学习小组，入群费299元。
我在各大新生群里发了帖。
“三天速成，轻松拿捏入学摸底考，前十名免费，无效退款。”
帖子一发，立刻引来无数嘲讽。
“骗子吧？”
“三天？你当自己是神仙？”
我没理会，直接将前十个私信我的同学拉进了群，把资料甩给了他们。
三天后，学校的线上摸底考成绩公布。
我建的那个百人付费群里，炸了。
“卧槽！群主是神仙！压中百分之九十的题！”
“我一个学渣，居然考了全院前二十！”
“299花得太值了！群主，求开高数班！我再交一千！”
我的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
打开手机银行，看着账户里从五万块，迅速跳到六万、七万……最后定格在十二万的余额。
我笑了。
爸，妈，你们的鲶鱼，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海洋。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账户里十二万的余额，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巨款。
但我内心平静。
这只是第一步。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了。
“林溪。”
电话那头是我爸，林建国，声音压抑着怒火。
“你现在在哪？”
“一个山清水秀，没有蠢猪的好地方。”
他噎了一下。
“我听你外公说，你赚了点钱？”
消息传得真快。
我猜外公肯定没忍住，在我爸妈打电话来哭诉时，狠狠炫耀了一番。
“所以呢？”
“那笔钱，你必须上交！”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无声地笑了，顺手按下了录音键。
“上交？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凭我们养了你十八年！”
“林溪，你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的价值，就是一条鲶鱼！鲶鱼存在的意义，就是搅动一池死水，让沙丁鱼更有活力！”
他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在阐述一个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