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小卖部里,我掏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秀莲坐在里屋,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想起那老头的话。
他肯定知道什么,他肯定也能救我们。
我疯了似的在村里、镇上找,问遍了可没人见过他。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秀莲突然开口,
“他知道要出事,却不告诉我们怎么躲……他就是来看我们江家死绝的!”
“不是!”我打断她,“他那天说了,让我们不要出门……他肯定有办法,我们得找到他!”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没底。
那老头就像一阵风,来了又走了,留下我们,在恐惧里熬着,等着下一个“意外”降临。
天慢慢黑了,村里的狗叫得更凶了,一声接一声,像在驱赶着什么。
我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老头要是再不出现,我们江家,真的要完了。
小远死后第七天,天阴沉沉的。
这几天,我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转头又啥都没有。
突然,树影里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那老头戴着草帽站在老槐树下。
“先生!你可算来了!”
我踉跄着冲过去,抓他的手都在颤,
“求您…救救我们…如你所说,我们这几户孩子都没了,我们这是招什么事了?”
老头没挣开,只慢慢抬眼,哑着嗓子说:
“小孩死完了,接下来该大人了。”
“大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先生,啥意思?还要死人?是我们江家的大人?”
“嗯。”
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我家紧闭的屋门,
“现在,危险已经升级了,大人也在劫难逃,上次劝你,你家不听;这次再不听,江家就真没人了。”
“听!我们听!”
我急忙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们都不出门!可…真的能行吗?先生,你有办法对不对?你帮我们除了它,多少钱我都凑!”
老头沉默了会儿,才开口:
“不是钱的事,是冤债。得做法事,把缠上江家的东西‘请’走。但有个条件——法事当天,姓‘苟’的,属狗的,家中有狗的全得躲开。”
“姓苟的?属狗的?养狗的?”
我愣了,村里就村尾苟老四一家姓苟,可属狗的,养狗的却不少,
“为啥?他们跟这事儿有关系?”
“会克制!”
他打断我,语气硬得不容置疑,
“这些都不能出现在法事现场,见着了,轻则克制,重则反噬。”
我心里犯嘀咕,可不敢再问。
现在他是唯一能救江家的人。
我赶紧应下来:“行!我去跟村民说,让他们那天锁门不出!法事啥时候做?在哪儿做?”
“三天后晚上,在你家院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
“把你们江家能来的男丁都叫上。女眷别出来,女子属阴,不能待现场。”
“好!我这就去通知!”
我刚要松口气,又想起啥,急忙问,
“先生,你贵姓啊?做完法事,我们也好谢谢你…”
他没答,只抽回胳膊,又恢复了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免贵姓陈,记住我所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