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就走,很快就没了影。
7.
我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
刚要进屋,就见秀莲扶着门框站着。
显然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他…他真能救我们?”
她声音发颤。
“能!肯定能!”
我走过去扶住她,强装镇定,
“他都敢说条件了,肯定有本事。我这就去叫我爸、大伯二伯他们,再去和村民叮嘱一下——咱江家能挺过去。”
秀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往屋里缩了缩,像受了惊吓。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
好的家,就这么被折腾得不成样。
我先去了村长家,敲了半天门,村长才探出头。
看见是我,他脸瞬间就变了,往后缩着要关门:
“建军啊…这次我帮不了忙…恕我沾不了你们江家的事…”
“村长,你别关门!”
我急忙按住门,
“我不是来沾你家的,是来提醒您——三天后晚上,全村属狗,姓狗的,包括家里养狗的,都锁门别出门,不然…不然会出事!”
村长愣了愣,眼神里全是怕:“出啥事?跟你们江家那事儿有关?”
“我们请了先生,他说要做法事,这是他交代的!”
我不敢多说,怕吓着他,
“村长这就当帮我个忙,事后我请你喝酒!”
他犹豫了会儿,终是点了头:
“行…我知道了。我肯定全部通知到位。”
从村长家出来,我又去了我爸家。
我爸这几天没来我家,怕见着家里孩子的东西触景生情。
刚进门,就看见我爸坐在炕沿上抽烟,大伯江老大也在,闷着头不说话。
“爸,大伯。”
我开口,声音沉了沉,
“那先生回来了,说三天后在我家做法事,让我们江家能到的男丁都到。”
我爸手里的烟杆顿了顿,抬眼看向我:“那先生…靠谱吗?别是骗钱的。”
“都这时候了,还管靠不靠谱!”
我急了,
“小远没了,二伯家、三伯家的孙子孙女都没了!先生说接下来该大人了!除了他,我们还有别的招?”
大伯叹了口气,磕了磕烟袋:
“行,去。只要能保江家平安,咋着都行。二伯那边…我去说,他腿不好,到时候我扶着他去。”
我爸没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突然又冒起那股疑惑——他好像知道啥,却一直不肯说。
8.
三天后的傍晚,天还没黑,我爸、大伯、二伯就来了
刚坐定,就看见那破帽老头背着布包来了。
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啥,他往院子中央一站,就从包里掏出东西:
一只红公鸡,羽毛发亮;
一捆干稻草;
还有几个鸡蛋。
一些香烛纸钱……
各家各户窗户紧闭,村子里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他开始布置起来。
突然他开了口:
“男丁都站到香案这边来。”
我们四个赶紧凑过去。
他已经在院子中央摆了张旧桌子当香案,上面放着三炷香、一张黄纸。
他先拿起稻草,飞快地扎了个小船,又抓过那只红公鸡,捏着鸡脖子,往草船上滴了几滴血。
“这是草船引魂。”
他边说边把草船放在香案前,点燃了三炷香,插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