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转身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
“怎么了,晚晚?”陆执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温柔。
我扬起脸,压抑着颤抖质问他:“陆执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囚禁我吗?”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那双幽深的眸子像不见底的寒潭,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外面有人想杀你,晚晚,信我一次。”我不懂他口中的“有人”是谁。
苏家恨我入骨,但他们更想要的是折磨我,而不是让我轻易死去。
直到当晚,我在那个全封闭的“阳台”上,发现了一束早已枯萎的白玫瑰。
花瓣干枯发黑,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花束里夹着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熟悉得让我心脏骤停。
“姐姐,你以为逃得掉吗?”是苏瑶,我那位被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冷意顺着脊椎一路攀升。
这里是顶层,安保森严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束花是怎么出现的?
我是在怕苏瑶的挑衅,还是在怕陆执渊那句“有人想杀你”竟是真的?
我需要试探他,试探他究竟偏执到了什么地步。
第二天,我借口削苹果,故意让塑料刀划破了指尖。
一滴血珠渗出,我轻轻“啊”了一声。
下一秒,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陆执渊像一阵风般冲了进来。
当他看到我指尖那抹殷红时,他英俊的脸庞瞬间血色尽失,比我还像那个受伤的人。
他一把打翻我手里的医药箱,棉签和绷带散落一地。
他双目赤红,冲着门口的保镖咆哮:“封锁整栋大楼!查!给我查出凶手!”“先生,太太只是不小心……”“不小心?”他猛地回头,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将我吞噬,“马上调取全市监控,给我追溯这滴血的源头!”我震惊地看着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随即,我听见他抓起电话,对着那头的人用一种毁天灭地的语气低吼:“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要整个城市陪葬!”那一刻,我脑中一道电光闪过。
我记起来了,今天,是我前世自杀的日子。
原来如此。
原来他所有的疯狂和偏执,都源于那场无法挽回的死亡。
我正被他用尽一切手段,圈养在这个绝对安全的牢笼里,连流一滴血,都会在他的世界里引发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在这窒息的平静中度过时,一个叫林婉儿的女人突然来访。
她自称是陆执渊的旧部,眉眼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她告诉我,陆执渊患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陆总曾连续三天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你死了,每次醒来,都会亲手毁掉半个城区的产业。”她的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暗示着陆执渊早已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起了疑。
在她起身告辞时,我从镜面倒影里,清晰地看到她将手机摄像头对准我,偷偷拍下了我喝水的画面。
我顺着这条线索,轻易地查到了她的银行流水。
一笔笔来自苏家账户的定期转账,成了她背叛的铁证。
原来,她是苏瑶埋下的又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