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
他说：“夜罗，本尊要你去引诱灵山那个佛子。”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我说：“好啊。不就是个和尚么，我不仅要他为我动心，我还要他跪下来，求我要他。”
魔尊很满意。他松开手，走了。
他不知道，他给我派了个必死的任务。
灵山的佛子尘心，据说生来无垢，圣洁无比，是佛祖座前的金莲转世。他修的是无情道，断的是七情六爱。
派我去引诱他，跟派一只兔子去给老虎拔牙有什么区别？
可我不敢不去。
在魔界，魔尊的话就是天。不去，现在就得死。去了，好歹能多活几天。
我叫夜罗，是魔界最会蛊惑人心的魔女。
我爬起来，擦干净脸上的灰，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最勾人的笑。
镜子里的人，眼角一颗泪痣，媚骨天成。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夜罗啊夜罗，活下去。”
三天后，我到了灵山脚下。
这山有佛光结界，魔物进去，会被灼烧得魂飞魄散。
我散了半身修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迷路的凡人女子。
走进结界的那一刻，我的皮肤像被火烧一样疼。
我忍着。
我一步一步，踩着刀山火海，爬上了灵山。
我看见他了。
他穿着一身最简单的白僧袍，跪在佛前，敲着木鱼。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闭着眼，睫毛很长，嘴唇很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真像个神仙。
我走到他身后，用尽我毕生的媚术，声音又软又媚。
我喊他：“小师傅。”
他手里的木鱼，停了。
他睁开眼，回头看我。
那双眼睛，像一潭古井，深不见底，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块石头，一棵树。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和尚，好像真的没有心。
2
我冲他笑。
我解开外衣的带子，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
我说：“小师傅，我迷路了，又累又渴，能不能讨口水喝？”
我一边说，一边朝他走过去。
我的腰扭得像条蛇，每一步都带着钩子。
以前，没有男人能顶得住我这么走过去。
可他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惊艳，没有欲望，甚至没有波澜。
只有……一点点怜悯？
他站起来，双手合十，对我行了个礼。
他说：“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愣住了。
他转身，从供桌上倒了杯水，递给我。
他说：“山中简陋，只有清水。”
我没接。
我咬着嘴唇，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眼泪说来就来。
我说：“小师傅，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摇头。
他说：“众生平等，并无讨厌一说。”
好一个众生平等！
我心里骂了他一万遍，面上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我说：“那为什么，你不敢看我？”
我的指尖快要碰到他了。
他却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
他躲开了。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别的表情。
是戒备。
像一只看见了毒蛇的纯白小鹿。
我心里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