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接着装。我就不信，你真是石头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都来找他。
他在念经，我就在他旁边跳舞。
他在打坐，我就在他耳边吹气。
他在扫地，我就故意摔倒在他怀里。
可每一次，他都躲开了。
每一次，他都用那种看“众生”的眼神看着我，嘴里说着“回头是岸”。
我的耐心快没了。
魔尊给我的期限是一个月。
一个月引诱不了他，我就得死。
这天，我又来找他。
他不在禅房，也不在佛堂。
我找遍了整个寺庙，最后在后山的舍利塔前找到了他。
他跪在塔前，闭着眼，好像在为谁超度。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我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我说：“尘心，我喜欢你。”
他的身体，僵住了。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声音又冷又硬。
他说：“施主，请自重。”
他说：“贫僧，是要成佛的人。”
我笑了。
我说：“成佛有什么好？不如跟我在一起，快活似神仙。”
我用手指，在他的背上画圈圈。
他猛地站起来，把我甩开。
力气很大，我摔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冰雪。
他说：“妖孽，休得在此放肆。”
他手捏佛印，金光闪现。
一股巨大的力量朝我压过来。
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我吐出一口黑血。
我看着他，笑了。
原来，他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不给我。
3
我躺在地上，动不了。
佛光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身体里。
我知道，我赌输了。
他不是不动心，他是要杀我。
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他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杀气。
我闭上眼，准备等死。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可那致命的一掌，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睁开眼。
他站在我面前，手举在半空中，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金色的佛光，在他掌心明明灭灭。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挣扎和痛苦。
我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想杀我，他是……不忍心杀我。
就算我是妖孽，他也不忍心。
因为他修的是慈悲。
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更疯狂的念头。
我对着他，惨然一笑。
我说：“动手吧，佛子。杀了我，你就离成佛更近一步了。”
我一边说，一边催动身体里最后一点魔气，逼着自己又吐出一口血。
血溅在了他雪白的僧袍上，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他看着那点血，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掌心的金光，一下子散了。
他蹲下来，想碰我，又不敢。
他说：“你……”
我虚弱地看着他，我说：“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开始胡说八道。
我说我从小无父无母，被坏人抓走，逼我修炼魔功。
我说我不想当魔女，我想当个好人。
我说，我来灵山，只是想求佛祖，让我下辈子投个好胎。
我说得声泪俱下，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他的眼神，从挣扎，变成了不忍。
最后，变成了……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