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知道你与长公主早已情投意合,却为了拉拢将军府求娶我让长公主孤身前往和亲,将此事统统怪罪到我身上?”
“还是知道我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旱魃转世,也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和鬼胎,全是因为你为了守住那荒唐可笑的承诺而编织的谎言。”
“或是知道那碗并非是安胎药,分明就是毒药,只为了给我肚中的孩子安上鬼胎的名头,准备将他刨腹扔于荒野自生自灭!”
窒息的记忆扑面而来,我满目憎恨,银枪直取他项上人头。
“虎毒焉不食子,顾裴青,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2、
暗卫将他死死护在身后,顾裴青复杂看向我,指着那些尸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可他们是无辜的,楚文君,你一向纯良温善体贴贤淑,怎会变成如今这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纯良温善并不意味着任人践踏还委曲求全。
体贴贤淑并不意味着事事退让却不辩驳反击。
既然都害惨了我的孩子。
凭何温善?凭何纯良?凭何事事退让任凭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无辜?”
我摇头嗤笑,指向那些丫鬟小厮落下了血泪。
“他们皆是长公主派来监视我的人,你以为我不知晓?”
“我可怜的慎哥儿便是被他们扔入祭坛被大火烧死,明哥儿刚落地我未曾看见一眼便被他们溺毙在池塘中。”
“你告诉我他们无辜?那我的孩子何其不无辜!”
顾裴青绷紧了脸,看着我眼中赤裸裸的憎恨怔在原地,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楚氏枪法步步杀招,暗卫抵挡不住,留一人拖延另一人将顾裴青带出府中。
我一枪贯穿面前人的胸膛,见两人消失在公主府的背影,满腔憎恨一把火将顾府点燃彻底毁尸灭迹。
天还未亮我便被大理寺卿压入大理寺中。
顾裴青端着堕胎药前来时,我刚受完刑浑身鲜血。
“喝了它,长公主便愿意放你出去。”
顾裴青蹲下身子,语气缓和,目光落在我的伤口上抿紧了双唇。
从前满身冰寒的顾祭司身上,第一次出现了别样的情绪。
我忍痛睁开眼,冷笑着将其打翻在地。
“顾裴青,既然不愿让我生子,那就别让我怀上,此番假惺惺的模样,当真让人作呕。”
看着他愤怒甩袖离去,我嘲讽勾起嘴角。
“顾裴青,你们以为这般便能折磨我吗?”
“我承认,长公主的确有莫大的权力,可你别忘了,我是镇国将军的嫡女,我的兄长手握号令整个大燕将士的虎符,我同样,尊贵无比。”
伴随着顾裴青僵硬面庞的,是大理寺卿卑躬屈膝讨好将我兄长领进来的声音。
“楚小将军怎么大驾光临此处?”
“呵!我倒要问你,为了一群背主的叛徒将我阿妹关入牢中用刑究竟是何居心?若非我收到阿妹写的求救信,我们楚府唯一的嫡女便要死在这大理寺了不成!”
我被兄长从牢里救出,路过长公主马车时顿住了脚步,轻笑出声。
“既然长公主和顾祭司要斗,那我楚文君,奉陪到底。”
再见两人是在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上。
长公主献完礼时朝我走来,将一颗雪白的珠子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花好大的功夫弄来的保胎珠,是由刚出生孩童的头骨打磨而成,送给怀孕的楚妹妹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