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努尔哈赤神色凝重:“该如何化解?”

“需找到这条狗的遗骸或后代,以最高礼仪重新安葬,并立誓永世不忘其恩。”乌云琪琪格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必须在三天内完成,因为下一次月圆之夜,怨气将达到顶峰。”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额尔赫匆忙进殿禀报:“汗王,城西狗群暴动,上百条狗围住了粮仓,士兵们不敢轻易射杀,怕进一步触怒神灵!”

努尔哈赤与乌云琪琪格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已经刻不容缓。

3 寻踪

寻找一条四十年前失踪的老狗下落,这任务看似荒谬,却关系到整个奉天城的安危。

额尔赫领命后,立即调动最亲信的部下,兵分多路展开调查。一队人前往赫图阿拉,寻找可能知情的老人;一队人查阅当年宫廷记录,看是否有相关记载;另一队人则走访奉天城内的养狗人家,特别是那些从赫图阿拉迁来的老户。

然而两天过去,各方回报均无实质进展。赫图阿拉的老人们虽记得努尔哈赤确曾养过一条“通人性”的大黄狗,但对其下落一无所知。宫廷记录中更是只字未提这条狗的存在,仿佛它从未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第三天清晨,就在额尔赫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出现了。

“统领,城南有个老马夫求见,说是有重要情报。”卫兵通报。

来者是一位驼背老人,满脸皱纹,行走时右腿微瘸。额尔赫认出这是城中年纪最长的马夫阿穆尔,据说曾为努尔哈赤养过战马。

“大人,我听说你们在找一条大黄狗。”阿穆尔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清明,“我知道它的下落。”

额尔赫精神一振:“快讲!”

“那狗不是普通犬类,”阿穆尔压低声音,“它是长白山神犬的后代,通体金黄,唯额间有一撮白毛,形如弯月,可对?”

额尔赫想起努尔哈赤描述的特征,连忙点头。

“天命元年汗王登基大典那晚,我因照料产崽的母马留在马厩。”阿穆尔陷入回忆,“子时左右,我看到那条大黄狗独自站在汗宫外,望着宫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整整站了一夜。第二天黎明,它仰天长啸三声,便向西而去,再未回头。”

“西边?具体是哪个方向?”额尔赫急切地问。

“我当时好奇,悄悄跟了一段。它出城后直奔长白山方向,但在浑河岸边停留许久,对月哀鸣,声音凄厉,令我至今难忘。”阿穆尔顿了顿,“后来我沿河放马,曾在河湾处的一棵老柳树下见过一个土堆,似是坟墓,旁边立有一块无名石碑。现在想来,那很可能就是它的最终归宿。”

额尔赫不敢耽搁,立即带上阿穆尔和一队精锐士兵,快马加鞭赶往浑河岸边。

时值寒冬,浑河早已冰封,两岸白雪皑皑。在阿穆尔的指引下,他们果然在河湾处找到一棵半枯的老柳树,树下确有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土堆,旁边立着一块简陋的石碑,碑上无字,只刻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似狗非狗,似狼非狼。

“就是这里!”阿穆尔激动地说。

额尔赫命士兵小心清除积雪,开始挖掘。冻土坚硬,进度缓慢。就在太阳西斜,众人疲惫不堪时,铁锹突然碰到了什么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