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京?我一个三无青年,护照都没有,怎么去?但这关乎贞子的命!我脑子里一团乱麻,那天的感觉又来了,一股燥热混着焦急再次涌上头顶。我盯着屏幕里贞子痛苦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过来!让我过去!我要救贞子!
又是一阵眩晕。这次更强烈,我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一样,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视频信号突然变得极不稳定,雪花,扭曲……然后,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潮湿的、像是梅雨季节老旧木头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从未闻过的花香。
视频断了。网吧里嘈杂的游戏声、敲键盘声重新涌入耳朵。我瘫在椅子上,浑身冷汗。刚才那是……幻觉?
(五)
几天后,我收到一个国际快递,没有寄件人信息。拆开,是一张飞东京的机票,时间就是明天。还有一部崭新的手机。我刚开机,电话就响了,是和子阿姨。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恐惧。
“机票收到了?立刻过来!出事了!贞子……贞子被‘它’带走了!只有你能找到她!听着,到了机场会有人接你。记住,别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尤其是……尤其是长得像贞子的人!”
电话戛然而止。我捏着机票,手心全是汗。贞子被带走了?被谁?“它”到底是什么?别相信像贞子的人?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看向网吧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这东京,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了!为了贞子,也为了搞清楚我这身莫名其妙的“回响”到底是咋回事!
飞机起飞时,我靠着舷窗,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那点爽感早就没了,只剩下巨大的不安和悬疑。我总觉得,从我对和子阿姨发出那道“怀孕”脑电波开始,我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跨越两国的诡异陷阱里。贞子她妈,真的只是单纯瞧不起我吗?那个纠缠她们家族的“它”,又是什么东西?
(六)
成田机场又大又冷清。我跟着人流往外走,心跳得像打鼓。接机的人在哪?不是说有人接我吗?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她。贞子!她就站在出口不远处,穿着我们第一次视频时那件淡蓝色的裙子,笑盈盈地朝我挥手。她脸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浩南君!这里!”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心头一喜,刚要跑过去,和子阿姨的话像冰水一样浇下来:“别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尤其是……尤其是长得像贞子的人!”
我猛地停住脚步。仔细看,那个“贞子”的笑容……有点僵,眼神深处,空洞洞的,没有光彩。而且,她站着的影子,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淡得几乎看不见。
她朝我走来,脚步轻飘飘的。“浩南君,你终于来了,妈妈让我来接你。”
我后退一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这个贞子,是假的!那真的贞子在哪?和子阿姨又在哪?接我的人没来,来的却是……“它”?
“贞子”越走越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来呀,浩南君,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