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宋可可被留在村长家吃午饭。
没有大鱼大肉,都是粗茶淡饭。
唯一不同的是,宋可可碗里多了一个荷包蛋。
吃过饭后,几人继续忙碌。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几人才把水车的各个零件部位做出来。
明天把零件组装起来,就可以拉去河边试验了。
村长还想把宋可可留下来吃晚饭,宋可可拒绝了。
无奈,村长让孙子把宋可可送回家。
——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山坡。
皎洁的月光如同一匹银色的绸缎,轻轻地洒落在大地上。
回到家中,除了老两口,二房一家子都在院子里纳凉。
阿咘叼着一只野鸡,从昏暗的角落窜了出来。
宋可可随即停下脚步。
只见,阿咘把野鸡丢到宋可可脚下,并顺势坐了下来。
“汪汪~k~a~o~j~i~”
什么?
宋可可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
她好像听到一只狗在说“烤鸡”。
“阿咘,你是想要吃烤鸡吗?”宋可可不确定地问。
阿咘点了点头,“汪汪。”
(不然呢,等你给我买烤鸡,得等到什么时候呀)
为了吃上烤鸡,阿咘也是拼了。
宋可可指了指正屋,“明目张胆做烤鸡吃,阿咘,你不怕我奶抽你啊?”
“汪汪!”(不怕!)
二丫忍不住替阿咘解释:“大姐,阿奶已经点头同意了,只是阿咘非要等你回来处理野鸡。”
宋可可心里莫名其妙的泛酸,老太太对一只狗比对亲孙女还要好啊!
她不得不承认,她吃阿咘的醋了。
宋可可默默地捡起野鸡,“我这就给你做烤鸡。”
“大姐,我来帮忙。”二丫小跑着去厨房烧水。
“谢谢二丫!”
宋可可随手把野鸡丢进木盆里。
忙了一天,浑身酸疼,宋可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竹椅上。
贴心的何氏给她端来饭菜,宋可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宋青河依旧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以一种极为悠闲的姿态仰坐在竹椅子上。
看来今天收获不少啊!嘿嘿,宋可可心里打起小九九。
“爹,阿咘的那一份呢?”宋可可伸出手来。
宋青河装傻充愣,指着木盆里的死鸡道:“呐,那只野鸡不就是老子分给阿咘的。”
宋可可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钱,卖了猎物,你不得给阿咘分点啊!”
“今天就抓了两只野鸡,我一只,阿咘一只,多公平啊!”
宋青河表示十分无辜。
呵呵!宋可可冷笑一声:“是吗?”
宋青河不耐烦道:“爹还能骗你不成。”
反正阿咘又不会说话,抓了多少猎物、卖了多少钱,还不是他说了算。
见宋青河不肯说实话,宋可可只好搬出陈掌柜。
“我明天去食为天问问陈伯伯,是不是只收了一只野鸡?”
宋青河顿时慌了神,身体不由自主的端坐起来。
“哎哎……别去!真是怕了你了!”
说着,宋青河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一百文。
“呐,给你!”
宋可可把钱接了过来,数了数,嫌弃道:“一百文,太少了吧。”
“臭丫头,别得寸进尺啊,总共就卖了一两银子,我干的活最多,拿大头不是应该的嘛。”
“是吗?”旁边传来何氏咬牙切齿的声音。
“家里可是老娘在管账,你们两个竟敢当着老娘的面分钱,反了天了!把钱都交出来!”
何氏一把将宋可可手中的一百文抢了过去。
对上何氏要吃人的目光,宋青河不情不愿地掏出九百文。
钱交出去的那一刻,宋青河简直心如刀割。
他的私房钱啊!就这样没了!!
“都怪你这个臭丫头。”宋青河撇过头,愤愤不平地瞪了宋可可一眼。
宋可可嘟囔道:“这哪能怪我呢!又不是我没收你的银子。”
宋青河捏紧拳头,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好吧,确实怪她!
宋可可见势不妙,端着饭碗扭头就跑,“阿咘走,咱烤鸡去!”
“气死老子了!!”
宋青河怒吼一声,气呼呼地回房间睡觉去。
二丫的动作很麻利,水烧开后,烫鸡、拔毛,动作一气呵成。
宋可可抱来柴火,就在院子里架起火堆。
鸡用姜和盐腌一下,再用一根竹子串起来,放在炭火上烤,期间不停的翻动。
不一会,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隔壁周家,周二娃两兄弟又在嚎啕大哭。
周家大儿媳对着老宋家的墙头一顿破骂。
哟!她家邻居真凶!
宋可可才不搭理她。
你周家吃肉的时候,也没考虑过宋家的感受啊。
豆子又不是没被隔壁馋哭过。
所以真没必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野鸡烤熟后,宋可可和二丫各分到一个鸡翅膀,豆子分到一个小鸡腿。
三人一狗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
宋可可被一阵哭天喊地的咒骂声吵醒了。
她快速起身穿衣,头发随便一扎就走出房门。
此时,宋家大门围满看热闹的村民。
有人还嗑着瓜子,津津有味的吃瓜。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额骨高两腮无肉的老婆子,正口沫纷飞的跟宋婆子对骂。
此人叫牛婆子,全村最霸道无理之人。
人人避如蛇蝎。
“肯定是你家大黄狗偷走了我家的鸡,鸡圈到处都是畜生的脚印,你个老妪婆给我赔钱!”
“放屁!我家旺财懂事得很,才不会偷你家的鸡!”
“昨晚你家都传出烤鸡的香味了,不是你家大黄狗偷,谁偷?野狗就是野狗,没点规矩。”牛婆子双手插着腰,面目狰狞道。
“可不是嘛,我家二娃三娃昨晚都被馋哭了,为了吃肉,命一只狗去偷鸡,臭不要脸!”郭氏狠狠的呸了一声。
宋可可都气笑了,真佩服这些人的脑回路。
“我家昨晚吃的可是野鸡。”
宋可可让二丫去后院把鸡毛挖出来。
野鸡的羽毛跟家鸡的羽毛明显不一样,野鸡的羽毛更长更艳丽。
二丫拿过来的鸡毛,分明就是野鸡的羽毛。
“牛婆子你就胡搅蛮缠,这明明是野鸡毛,人家吃的分明是野鸡。”六叔公说了句公道话。
“是啊是啊!”村民们纷纷附和。
牛婆子一看情况不对,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没天理啊!老宋家就没人会打猎,他们哪来的野鸡?
分明就是偷吃我家的鸡,还死不承认。这野鸡毛肯定是他们用来遮掩罪行的。”
“你个满嘴喷粪的老不羞,我撕烂你的嘴。”
宋婆子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去薅牛婆子的头发。
两人当即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