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聿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外面的凉意和淡淡的烟酒气。
他甚至连鞋都没换,径直走向客厅,一边走一边扯着领带,眉头紧锁,满脸倦容和不耐。
“承聿,你回来了?生日……”池念的话还没说完。
“嗯。”傅承聿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快速打字,屏幕的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漠又疏离。
池念的笑容僵在脸上,那声“生日快乐”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看着他专注盯着手机的样子,心里那股酸涩再次涌上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默默地去给他拿拖鞋,放到他脚边,又去厨房,把温着的菜端出来,摆好碗筷。
“承聿,先吃饭吧,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清炖狮子头。”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
傅承聿这才抬起头,瞥了一眼满桌的菜肴,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惊喜或感动,只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
“你先吃,我回个重要邮件。”
说完,又低下了头…
池念站在餐桌旁,看着他那副样子,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她为自己感到可悲,看啊…池念…你精心准备的一切,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邮件重要。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傅承聿匆匆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味道有点咸了。”
他点评道,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扎进了池念心里。她记得,他以前最爱吃她做的这道菜,每次都赞不绝口。
“是吗?那我下次注意。”她低声说,心里堵得难受。
吃完饭,傅承聿起身准备去书房,池念收拾着碗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
一股陌生又甜腻的香水味,隐隐约约地飘入她的鼻尖。不是她用的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颤抖着,翻开了西装外套的领子。
然后,她的呼吸停滞了。
一根栗色的,卷曲的长发,清晰地黏在黑色的西装领内侧。
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
池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捏着那根头发,冰凉刺骨,她自己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且是直发。
这头发是谁的?
那香水味又是谁的?
傅承聿最近频繁的晚归,心不在焉,对她越来越不耐烦……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她不敢深想的可能性。
不……不会的。 她在心里拼命摇头,试图说服自己。
可能是应酬时不小心沾上的,承聿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那天晚上,傅承聿依旧睡在书房,理由是“有项目要赶”。
池念一个人躺在宽大双人床上,辗转反侧…
那根头发和那股香水味,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
她闭上眼,就是傅承聿冷漠的脸和那根刺眼的栗色长发。
心如乱麻,痛如针扎…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所以为的坚固堡垒,或许早已从内部开始腐朽,摇摇欲坠。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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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接下来的几天,池念活得像个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