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舟，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死乞白赖追的我。能娶到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现在，让你配合我演场戏，委屈你了？”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转身，踩着一地狼藉的碎纸屑，优雅地走进卧室，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她。
我瘫坐在沙发上，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线变得模糊一片。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想反抗，可我能反抗什么？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而我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
当晚，她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我身边。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是和林陈的聊天界面。
她慢条斯理地拍了一张我手腕上戴着的表，那是我攒了半年工资给她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她把照片发了过去，配上文字：“老公送的，他说很衬我。”
然后，她把手机屏幕转向我，故意让我看。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的笑容。
那一刻，我彻夜难眠。
我意识到，我不是被困在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里。
我是被囚禁在一个由恨意构筑的牢笼里。
我不是丈夫。
我是道具。
02
第二天，我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顾烟却容光焕发，她站在穿衣镜前，换了三套衣服，最后选定一条剪裁精良的红色连衣裙。
“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去。”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我不想去。”我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宿醉般的疲惫。
她转过身，妆容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
“陆舟，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打起精神来，你现在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她的脸面。
我就是她脸上那层昂贵的粉底，用来遮盖她人生的失败和不堪。
我没有再反驳，机械地起身，去衣帽间找那套她给我选好的西装。
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顾烟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挽着我的胳膊，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
她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臂弯，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那不是亲昵，是控制。
“这是我先生，陆舟，在一家科技公司做技术骨干。”
每当她向别人介绍我时，都会刻意加上一句：“他对我啊，真是没话说，什么都听我的。”
然后，她会扬起戴着名贵首饰的手，状似无意地补充：“这都是他非要买给我的，说我戴着好看。男人嘛，宠老婆就该这样。”
那条项链，是我在朋友圈看到她晒的购物小票后，才知道存在的。
我僵硬地笑着，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要造反了。
每一句附和，每一次点头，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我自己的肉。
我是一个提线木偶，被她操控着，表演着一出名为“幸福”的滑稽剧。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林陈。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人士的自信和魅力。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也包括顾烟的。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挽着我的那只手，瞬间收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