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月光回国那天，我彻底心灰意冷。
我以为，她终于可以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了。
我把行李打包，离婚协议签好我的名字。
我甚至规划好了独自生活的未来。
她看到协议，却冷笑一声：“想得美。你以为我还会为了那个抛弃我的贱男人，和你离婚？”
01
客厅的冷光灯白得瘆人，照在我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上，“陆舟”两个字，是我从未有过的决绝。
行李箱安静地立在玄关，像一尊准备远行的墓碑。
我以为这是解脱。
为她，也为我。
顾烟回来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冷漠的节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经末梢。
她脱下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那几张纸。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林陈回来了，你应该去奔赴你的幸福。我成全你。”
我甚至准备了一套说辞，关于我们多年的情分，关于和平分手的体面。
可她根本没给我机会。
顾烟拿起那份协议，只看了一眼我的签名，嘴角就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陆舟，你真是越来越体贴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毒的尖刺。
我没说话，等着她最后的宣判。
我以为她会说“谢谢”，或者“再见”。
她却笑了，是那种从胸腔里发出的，带着冰碴子的冷笑。
“想得美。”
撕拉——
那份承载我所有希望的协议，在她手中瞬间变成两半，然后是四半，八半……
碎纸屑像一场绝望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有一些甚至飘到了我的脸上，带着她指尖的冰冷。
“你以为我还会为了那个当年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我的贱男人，和你离婚？”
她一步步逼近，眼神里满是疯狂和怨毒。
“陆舟，你看清楚，现在是我不要他，不是他不要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铅。
什么意思？
我不是她奔赴真爱路上的绊脚石吗？
我不是她因为寂寞而找的临时替代品吗？
原来……都不是。
“我要让他看着，我顾烟没有他，过得有多好，多幸福！”
她指着我，一字一句，像是用钉子把我的尊严钉在耻辱柱上。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身边有你这么一个爱我爱到死心塌地的男人，对我百依百顺，把我宠成公主！”
“我要让他后悔！让他嫉妒！让他知道他当初放弃的是什么！”
她的话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捅进我的心脏，再狠狠搅动。
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极致的羞辱和愤怒。
原来，我不是她的丈夫。
我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备胎。
我只是她用来报复前任、炫耀胜利的一件工具，一个人形展品。
我们这几年的婚姻，那些我以为的温情，我小心翼翼的付出，我自以为是的体贴，全都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笑话。
而我，就是那个最可笑的小丑。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