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三个……”
黑影猛地扑过来！
林哲下意识地举起扁担横扫过去，“咚”的一声砸在黑影身上，却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他趁机纵身跳出窗户，落地时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拽起苏晓和老板娘就往院墙跑。
身后的储物间里，传来木板被撞碎的巨响，还有那尖细的、追过来的声音：“别跑！陪我……吃糖啊……”
翻出院墙时，林哲回头看了一眼。
雨幕中的旅店像个蹲伏的怪兽，二楼最东头的房间亮着灯——他们刚才根本没开那盏灯。窗户上，映出个晃动的人影，正趴在玻璃上，脸贴着玻璃，往下看。
不，不是往下看。
是在看阁楼的方向。
老板娘瘫在国道上，指着旅店的屋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林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旅店的烟囱后面，露出个小小的脑袋，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手里高高举着根骨头，在雨里晃啊晃的。
直到摩托车发动的轰鸣撕破雨幕，林哲才猛地回过神，拧油门的手一直在抖。后视镜里，那栋两层小楼越来越远，最后缩成个模糊的黑点，只有那盏亮着的灯，像只不肯闭上的眼睛，在雨里死死盯着他们。
苏晓把头埋在他背上，哭着说：“刚才在房间……我好像听见天花板上有咀嚼声……”
林哲没说话，只是把油门拧到底。风灌进耳朵，像有无数个细细的声音在追着喊：
“还差一个……”
“回来啊……”
雨下得更大了，国道上的积水映出车灯的光，像条淌着血的河。他们不知道的是，那间被遗弃的旅店里，储物间的地板上，除了半块发霉的麦芽糖，还多了一样东西——林哲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亮着，停留在他和苏晓的合照上。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灿烂，背景是阳光明媚的景区入口。
而照片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黑影，蹲在他们身后，手里攥着根骨头，正对着镜头笑。
摩托车在雨里跑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雨势渐歇，林哲才敢把车停在路边的加油站。苏晓抱着膝盖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脸色白得像纸，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林哲买了热咖啡，递过去时，指尖碰着她的手，两人都猛地一颤——那股潮湿的霉味，像沾在骨头上似的，总在鼻尖萦绕。
“报警吗？”苏晓的声音哑得厉害。
林哲望着来时的方向，国道蜿蜒消失在雾里，像条没尽头的蛇。“报什么？”他苦笑，“说我们在旅店里撞见个十年前饿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