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掉领带，一步步向我逼近，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
「苏念，你到底是谁？」
他捏着我的手腕，将我死死按在墙上，眼里的探究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被他带回来之前，系统紧急给我加载了一段这个身体原主的记忆。
原主苏念，一个普通的舞蹈学院学生，因为一次意外救了程聿，被他看上，强行留在身边。
她深爱着青梅竹马的男友林舟，对程聿只有恐惧和厌恶。
而我刚才在仓库的表现，显然已经完全超出了「苏念」这个人设。
我不能让他起疑。
「我就是苏念啊，」我仰起脸，笑得天真又恶劣，「一个玩腻了乖乖女游戏，想换个玩法的苏念。」
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怎么？程爷不喜欢吗？」
程聿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对他避之不及的我，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举动。
【黑化值97.5%……】
有效果！
我心中一喜，更加卖力地迎合他。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能暂时蒙混过关时，程聿却猛地推开了我。
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用手背粗暴地擦了擦嘴唇。
「别用这副腔调跟我说话。」
他冷冷地盯着我，「也别用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
我愣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程聿冷笑，「想模仿她？苏念，你还不够格。」
她？
哪个她？
我脑中飞速搜索着记忆，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决定装傻。
「不明白？」程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摔在我脸上。
「那你告诉我，这是谁！」
照片上，是一个和我长得有七八分像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赛车服，跨坐在重型机车上，笑容张扬而明媚，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的眼神，桀骜不驯，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
和我刚才刻意模仿出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疯劲，几乎一模一样。
我瞬间明白了。
我是个替身。
程聿不是在对我感兴趣，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而我刚才的「精彩表演」，恰好撞上了他白月光的形象。
这让他觉得，我是在拙劣地模仿，是在……亵渎他的神明。
【黑化值飙升至99.5%！】
尖锐的警报再次响起。
程聿眼中的阴鸷重新被疯狂取代。
「你以为学她，我就会喜欢你？」
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呼吸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
「苏念，你记住，你只是个替代品。」
「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窒息感传来，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被程聿掐死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
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程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弄。
「滚出去。」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有片刻停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主卧。
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次卧，我扑到床上，心脏还在狂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