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邮轮从外面看,极尽奢华。
但一进入内部,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混杂着金钱、欲望和血腥的腐朽气息。
衣冠楚楚的宾客们穿梭在赌场和宴会厅,脸上带着兴奋又病态的笑容。
而邮轮的底层,就是“黑莲”的拳台。
一个比五年前那个铁笼更大,更华丽,也更残酷的修罗场。
我按照李蝎的指示,避开严密的守卫,来到了选手休息区。
这里和上层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简单,压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我端着托盘,假装送水,心脏狂跳。
就在我即将走到“屠夫”的休息室门口时,走廊的另一头,一扇门开了。
孟浅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格斗服,头发梳成利落的高马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比在电视上看起来更瘦,也更冷。
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也透着一股易碎的孤绝。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我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只一眼,她就认出了我。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订婚宴之后从未有过的慌乱。
“程骁?”她快步向我走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
她想抓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急切地说,声音压得很低。
“那你呢?”我反问,“这里就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她语塞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男人走了过来,亲热地搂住了孟浅的肩膀。
是巴颂。
“阿浅,跟朋友聊天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这位朋友看着面生啊。”
“他……他是船上的服务生,迷路了。”孟浅立刻解释道,挡在了我的身前。
巴颂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我端着的托盘上。
“哦?给『屠夫』送水的?正好,省得我跑一趟。”
他说着,竟然从我的托盘里拿起了那瓶我准备动手的矿泉水,拧开,自己喝了一大口。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巴颂喝完水,咂了咂嘴,又把瓶子递给了孟浅。
“你也喝点,决赛前保持水分。”
孟浅没有接,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询问。
她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计划全乱了。
巴颂看着我们之间诡异的沉默,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一件可疑的物品。
“怎么,我喝过的水,嫌脏?”他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休息室的门开了,“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