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有一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A。
邮件内容，只有一张图片。
是我设计的，下一栋“杀人建筑”的草图。
下面，还有一行字。
【小涧，该你了。这是我们当年的约定。】
林涧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关掉电脑，将自己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耸动。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飘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疑问。
她和阿哲，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约定”？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涧犹豫了很久，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笑意的男声。
“小涧，我的设计，还喜欢吗？”
是阿哲！
是卓思哲！
“下一个，轮到你了。”
“我知道，你已经有目标了，不是吗？”
“那个总是纠缠你的，油腻的上司。”
“按照我们当年的设计，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林涧握着手机，脸色惨白如纸。
我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连环谋杀案。
这是一场，由两个天才建筑师，联手进行的游戏！
或者说，是一场……毕业设计。
4.
我错了。
错得离谱。
林涧和卓思哲（阿哲），不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他们是一体的。
或者说，他们是这场“城市审判”游戏的，唯二的参与者。
我，苏信，是第一个作品。
王海东，是第二个。
现在，轮到林涧，交出她的第三个作品了。
我看着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林涧，心中一片冰冷。
她会怎么做？
她会为了那个所谓的“约定”，去杀人吗？
第二天，林涧像往常一样，去建筑设计院上班。
秦峰派了两个便衣，暗中保护她。
他显然也察觉到，林涧和凶手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设计院里，林涧的上司，一个叫张伟的油腻中年男人，又来纠缠她了。
“小涧啊，晚上有没有空？张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把手搭在林涧的肩膀上。
林涧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开，抱着画板，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伟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淫秽的光。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便衣，看得清清楚楚。
也落在了我的眼里。
我突然明白了卓思哲电话里那句话的含义。
【我知道，你已经有目标了。】
这个张伟，就是林涧的目标。
她要杀了他。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的几天，林涧表现得和往常一样。
画图，看书，沉默。
但只有我知道，她在暗中，进行着一场精密的谋杀设计。
她利用职务之便，调出了设计院大楼的全部建筑图纸。
她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她的“完美犯罪空间”。
而秦峰那边，对卓思哲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
卓思哲就像一个影子，完美得没有任何破绽。
他甚至主动联系秦峰，表示愿意协助警方调查。
“苏信是我很欣赏的一位后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