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顾明哲失声叫道,“那种级别的文物,是你这种三脚猫功夫能碰的吗?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在他的认知里,我只是一个守着破旧工作室、绣些花花草草卖钱的普通绣娘,空有热情,没有天赋。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是啊,他从来都看不起我的事业,看不起我引以为傲的技艺。
他不知道,我的养母,也就是我的师父,曾是苏绣界泰斗级的人物,人称“江南神针”。而我,是她唯一的关门弟子,尽得她的真传。
这些年,我之所以甘于平淡,绣些简单的东西,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太过张扬,他说喜欢我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样子。
为了他所谓的“喜欢”,我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甘愿做他身后一个平凡的女人。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我挂掉电话,冷冷地看着他,“顾明哲,你不是觉得我的工作室半死不活吗?很快,你就会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钱。”
苏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能感觉到,情况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拉了拉顾明哲的衣袖,不安地问:“明哲,什么‘凤穿牡丹’?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顾明哲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重新审视一个陌生人。
他当然知道“凤穿牡丹”修复项目的分量。一旦成功,修复者的名气和地位将一飞冲天,带来的社会影响力和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到那时,我想让他“身败名裂”,并非不可能。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妥协。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走到沙发前坐下,姿态从容,仿佛在进行一场商务谈判,“第一,离婚可以,但我需要时间。在我完成‘凤穿牡丹’的修复工作之前,我们必须维持夫妻关系。对外,你依然是顾先生,我依然是顾太太。”
“你休想!”顾明哲立刻反驳,“我不可能让小晴受这种委屈!”
怀里的苏晴也立刻配合地红了眼圈:“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明知道我和明哲……”
“闭嘴!”我厉声喝断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看着顾明哲,眼神冰冷:“你没得选。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召开记者会,把你婚内出轨、包养小三,还妄图逼死原配的丑事公之于众。你猜,你公司明天的股价,会跌停几个板?”
顾明哲的呼吸一滞。
他的公司正处于上市的关键时期,任何负面新闻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他赌不起。
“你……”他气得脸色发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我继续说道,“在我修复作品期间,你们两个,不准踏进我的工作室一步。更不准,以任何形式,打扰我的工作。”
“第三,”我的目光落在苏晴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她,给我当助理。”
“什么?!”这次尖叫的是苏晴。
顾明哲也猛地抬头:“苏晚,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反问,“比起你们对我做的,这算过分吗?我只是想让我的好妹妹,亲眼看看,她看不起的‘针线活’,到底是怎么变成一件国宝的。顺便,也让她学学,什么是真正的艺术,而不是只会搔首弄姿,当别人的影子。”